【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肉食动物的歪理 BY 琥珀色的猫眼 1、学长,你真的做过地铁吗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肯定会是美好的一天……才怪!泽田纲吉耷拉着脑袋在铺满朝阳光辉的街道上。被强迫去补课的一天怎么可能是美好的一天。一大早脑中还没响,某腹黑家庭教师就拿枪朝他的床一阵乱射,等他从床上蹦起来,牢骚还没发,就丢过来一句“期中测试考27分的人就给我起来去补课”。 所以说里包恩,妈妈请你来当家庭教师到底是干什么的?白吃白喝白住也就算了,自己的活不干,居然叫我跑老远去找老师补课。 出门前一刻,正在煮咖啡的小婴儿还不忘了加上惯例的恐吓,“没补到课回来你就死定了。” 于是现在他就背着书包走在去补课老师家的路上。这种时候去搭地铁肯定挤死人了。唉,要是能有位置坐就好了。这只是个奢望!垂头丧气的纲吉又连唉了几声,埋头拐过转角。 “哎哟”,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乱叫。撞到人了,一想到是自己没看路撞到人,急忙抬头道歉,“对不……起!” “咦……咦?”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学兰,再加上红色的“风纪”臂章,他瞪大双眼,“云,云雀学长!” 所以说今天怎么可能是美好的一天,应该是拐子美好的一天吧,又有东西可以咬杀了。闭上眼乖乖等待浮萍拐的招待。反正已经习惯了,那副拐子就是用来招呼像他这样的草食动物的。说是这样说,天性的怯懦还是让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草食动物,你在地上干什么?”清冷的声音取代了拐子的冰冷。 纲吉睁开眼看见云雀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雀学长!”他犹豫了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对不起!” 云雀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了几次,“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纲吉急急忙忙抬起头,对上云雀那双没有半丝波动的凤眼,结结巴巴地回答,“里,里包恩叫我去三丁目补课!” “补课?” “是,是!”好死不死怎么就被云雀学长撞见了。由于自己的废柴天性经常遭云雀学长的拐杀,所以他真的是很怕云雀学长的拐子啦。趁他现在还没亮拐子,还是快点走了。 “那,那个,如果学长没什么事的话,那,那我就先走了!”战战兢兢丢下这句话准备开溜。 谁料背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又传来,“等等!” 他僵硬地扭过头,“有,有什么事吗?云雀学长。” 今天的天气果然是好,阳光普照大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为什么云雀学长会这么诡异地走在旁边?托他的福,原本拥挤的并盛街道突然就人烟稀少了。 “学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我? “顺路!”云雀凉凉地抛给他一句话,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在他旁边。为什么学长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里包恩的绝技我都没学到,莫非你学到了? “云,云雀学长您要去哪呢?”他尴尬地笑着问。 “顺路!” 你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了吗?什么叫顺路?我要去搭地铁难道你也顺路吗?不能想象云雀学长搭地铁的情景。 眼看着地铁口就快到了,纲吉艰难地侧过头看着悠闲的云雀。 “那个,云雀学长,我要去搭地铁,你,你应该跟我不同路了吧?”在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结束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草食动物,我想干什么你有意见吗?”云雀睨了他一眼。 “没,没有的事!”顺着自动扶梯进了地底,云雀还是站在他旁边。纲吉张大了嘴呆愣地瞪着他,意思是说云雀学长也要搭地铁?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云雀学长也会搭地铁?这种人群拥挤,到处是群聚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旁边这个人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进了地铁站。 跳,跳了!他瞥见云雀学长的眉心在抽跳。完蛋了,要大开杀戒了吗?难道云雀学长你每次搭地铁都是先把人咬杀干净了再搭地铁的吗?怎么样都好,能不能不要拖我下水? “学,学长,我,我去买票!”他转过身欲走向自动售票机前去,谁料领子突然被往后一提,倒拖着走。 “浪费时间!”云雀拽着他的领子来到地铁通关入口,拐子一亮,把入口的障碍杆拐飞。 “云雀学长,你刚才……干了什么?” “哼!这样不是很快吗。”云雀居然还一副邀功的样子看着他。口胡! “学长,你这是破坏公物啊!!!” “公物?整个并盛都是我的,我破坏自己的东西有问题吗。”陈述句,绝对是陈述句! 乘务员在哪里?快来把这个破坏公物还大言不惭的家伙带走!于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半句怨言,在看到云雀大摇大摆地拽着泽田纲吉进去时,所有人竟然集体面色铁青,纷纷往角落里躲。这人群拥挤的地铁站里竟然让出了这么宽阔的大道来。 纲吉闭着眼当作没看见,任由云雀继续把他拖着走。 我什么也没干啊! 停在了地铁轨道的护栏前,云雀松开他的领子,皱起眉头盯着紧闭的玻璃门。突然袖口滑出一双银亮的拐子,对准玻璃门就要打下去。 “咦……咦!!!”纲吉险些晕过去,急忙冲上去从背后抱住摆好姿势的云雀,“云雀学长,你要干什么?” 云雀被腰上收紧的力度惊到,忽然收住拐子,若有所思地盯着环住他腰间的双手。 一阵安静之后,纲吉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忙放开手忙不迭道歉,“对不起!” 云雀盯着他泛红的脸看了许久,“打开门!” “诶?”纲吉想了半天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顿时无语,云雀学长你真的搭过地铁吗?地铁还没来呢,你拐飞这玻璃门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想跳到地铁轨道去吗? 不要拖我下去就好!他在心里默念。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地铁,甫一开门,拥挤的车厢内完全看不到半点缝隙可进。纲吉呆愣地看着贴在窗上的一张张脸。 这时候云雀的脸就这么黑了,其实学长的脸一直都是黑着的吧!这时候还不忘了吐槽。 结果就是,他和云雀学长轻松地进了地铁!口胡!那叫什么轻松,根本就是一通咬杀。理论上来说,他想找到位子坐的愿望是实现了。而事实也是,方才还挤到没缝的地铁里硬是空出了一整节车厢。纲吉转过头去望着这节车厢外的人。 我说,你们是在压罐头吗? “草食动物,你站那里干嘛,过来坐!”云雀指着他旁边的位子说。 纲吉干笑两声,“我,我还是坐这里好了。”说着坐到了对面的一排座位上。 云雀忽然就不悦地挑了挑眉,盯着他的凤眼透出寒冷。 纲吉扶着座椅站起来,乖乖坐到了云雀旁边去。发现方才车厢中的寒冷一下子退了开去。他忍不住松了口气,偷偷瞄了身旁的人一眼。他好像心情不错。其实只是直觉而已。云雀学长成天那张咬杀脸,怎么可能看得出心情好不好。 2、其实学长你就是流氓吧 保持十二分警惕地坐在云雀身旁。纲吉情不自禁地朝那边压罐头的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到底云雀学长要去哪里?为什么会来搭地铁?他偷偷用眼角看了他好几次,还是开不了口。 “草食动物,有话就说!” “诶,没,没有啊!”到底云雀学长你是怎么界定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为什么草食动物成了我的代名词?而且啊,草食动物有什么不好。学长你别一副肉食动物觑着草食动物的样子好不好,对心脏不好啊。 忍不住朝上翻白眼,视线忽然就停在了车厢上端的电子路线图上。 “诶……“惊叫声响彻整段车厢。 云雀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想被咬杀吗?”他的手忽然变出了拐子,到底这副拐子是藏在哪里?为什么每次学长的手一张,拐子就出现了。 “不,不是啦!坐……坐错方向了!”他惨白着脸瞪着电子路线图,那分明就是往相反方向开的。 云雀朝上看了一眼,冷冷地回答:“那就让他开回去。” 开,开回去?学长,你以为这是在地面吗,这地铁开了一半还能开回去?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小心地看着云雀,“学,学长,我,我下车去对面坐相反的车哦。” “草食动物,坐着!”云雀突然冷冷地开口,“不用管它。” 喂,学长,不用管它是什么意思?它是谁?不管可以吗,搭这个方向怎么也到不了我要去的地方啊。 见纲吉还站在门口准备出去,云雀倏地站起来,学兰在身后飘起,“司机在哪?叫他开回去。” “诶……学长,等,等一下。这样不行的啦!”看见云雀已经准备撬开罐头到前面去找司机。纲吉再次不加思索地抱住他的腰,“学长,求你了。我们去对面坐好不好?” 云雀站在原地不动。良久,低头反问:“求我?” “是,是!去对面坐好不好?”这撒娇求饶的语气对狱寺山本绝对是屡试不爽,但是对云雀顶多就招来一顿拐,可是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这么干了。总好过云雀学长又大开杀戒。 “走吧!” 纲吉呆愣地望着云雀的背影,意思是说同意了?今天的云雀学长真是奇怪! 然后又重复了刚才的事情,照旧空出一节车厢。他还是当作没看见那换了一批的罐头产品。默默地坐在云雀学长身边,一直到目的地,他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跟在云雀身后,看着他轻车驾熟地拐飞出口的障碍杆。 出了地铁,久违的阳光又一次包绕住全身,果然还是有太阳才会有生机。 所以说为什么一整天总扯到阳光啊天气之类的。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咧?云雀学长还在他身边走着。其实学长你是里包恩派来监视我有没有乖乖来补课的对吧? “草食动物,你愣在这发什么呆,往哪走?” “诶?”纲吉嘴角抽搐,看见云雀有些不自然撇开去的脸,其实你真的是里包恩派来监视我的对吧。 死了,忘记地址!早上里包恩一边朝他开枪一边说补课的地址,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啦。这下怎么办?他抓了抓头发无措地望着四周。 “你到底要在这站多久?”云雀不耐烦地瞪着他。 三丁目人流众多,难怪云雀学长会烦躁。 怎么办?难道告诉学长说忘记地址了吗?好不容易咬杀了那么多人,辛苦地坐地铁到这里,这时候告诉他不记得地址绝对会被咬杀的。 云雀双眼死死地瞪着百货公司门前的人群,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群聚,咬杀!”摆出一副下一秒就快要冲出去咬杀一通的架势。 其实学长我们这样也算群聚吧?按照云雀学长的“群聚”定义,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是群聚吧。为什么你自己群聚却不咬杀呢? “你,再不走就一起咬杀!”云雀怒红了眼。 “我……我忘记地址了。”他默默地等待拐子的招呼!为什么今天总是在默默等待拐子?这是什么歪理。难道我就这么遭拐子嫌吗?难道我就非挨一顿拐子揍吗? 云雀安安静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纲吉已经完全腿软,靠着扶路边电线杆来维持站立。 “那就找警察!你不是草食动物吗,草食动物不就是这种时候找警察找的最勤吗。” 云雀学长你到底是怎么定义“草食动物”的,可不可以详细解释一下。这种时候找警察有什么用,我连地址都不知道,警察怎么可能知道。 还没吐完嘈,就看见云雀已经用拐子押着一个警察朝这边走来。云雀学长你到底是什么速度,什么逻辑?泽田纲吉再次无声惨叫。 警察先生你怎么不把这个不法市民带走?你不带走他,把我带走也行啊。 “说,草食动物补课的地方在哪?”云雀凶恶地抵着警察的脖子问。 云雀学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幽默!他已经不想吐槽了。 云雀转过头看着纲吉,“你来问,你才是草食动物。” “我,我要怎么问?” “我怎么知道。”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警察先生你真的确定不带走他吗?纲吉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浑身颤抖的警察先生。 然后云雀就不爽地手滑了一下,一拐子狠拐上去。其实学长不是手滑,只是想拐而已。 “你问不问,警察不就是用来给草食动物问路的吗。” 我已经不想吐槽你是怎么定义草食动物和警察的了。纲吉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俩。 “算了,回去吧!最多回去吃里包恩德子弹。”低声喃喃,纲吉两眼无神盯着前方。这么废柴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倒霉也不是第二次了。 云雀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忽然嘴角一挑,“草食动物,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放弃。现成的家庭教师就在这里。” “诶?”纲吉疑惑地看着他,反复咀嚼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瞪大眼,“诶……” “怎么,你有意见?我给你补课绰绰有余。” “学长是说,你,你帮我补课?” 云雀默不作声继续看着他,唇角擎起不明笑意。 “那,那个,云雀学长,不,不用那么麻烦。其,其实里包恩就能帮我补课了。他只是偷懒而已。” 云雀脸色转沉,声线深冷,“你敢拒绝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呵,呵呵,只是学长你不是很忙吗,每天又要批公文,又要检查风纪,还要巡逻并盛。我怎么还可以麻烦你呢。” “那种事情不用你担心。草壁也可以做。” 其实你就是想找借口推给草壁学长做吧。 “可,可是……”宁愿回家挨里包恩的子弹也不能让云雀学长补课! 云雀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推开已经晕过去的警察,直接把拐子移到他颈前,“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 满意地收回拐子,“那就回去了。” 纲吉欲哭无泪地跟在他后头,又屈服在拐子的淫威之下。 “云雀学长你其实就一流氓吧,无视一切法规、道理,将强权霸道无理取闹贯彻到底的不良少年对吧。”他小小声地念叨着。 “法规?道理?哼!我就是法,我就是理!草食动物,你很不满意我的统治是吧?” 为什么这么小声你也听得到,你是招风耳吗?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对云雀学长抱有期望的我本来就是笨蛋。 “哼!”云雀哼哼鼻子,从口袋掏出手机,“草壁,立即准备点心和茶送到我家去!” 草壁学长你就是这么被用的吧。纲吉空闲地为他默哀一阵。诶,什么?去学长家?背心发寒。 走回地铁站,又重复来时的情景,纲吉还是选择默默跟在云雀后头,无视眼前看见的一切。这世界太悲哀了! 那个,学长有那麽点崩,食用前考虑清楚。 --------------------------------------- 三、学长,其实鸟不是这样养的 他垂头丧气地低头看著云雀的脚后跟亦步亦趋。直到那双黑色的皮鞋忽然停住时,他还在失神状态,等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栽在云雀的背上。 “草食动物,到了!”云雀回过头看见纲吉慌慌张张地站定,不觉唇线上扬。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有点目瞪口呆。传统的和式房子,还带庭院的那种。庭院似乎也蛮大的,果然挺符合云雀学长的风格。 “云雀,云雀!”稚嫩可爱的声音自庭院飘出来,并且越来越近,纲吉惊讶地望见从庭院围墙上沿冒出的一只黄色小鸟扑腾了几下翅膀落在了云雀的头上。 他当场就笑出声,为什麽云雀学长头上蹲著一只鸟的画面会这麽搞笑,学长其实你的头发还蛮适合当鸟窝的。当然,笑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云雀不悦地回头盯著他看。 “你笑什麽?” “没,没有!那,那个,这只鸟很可爱!” “云豆,云豆!”黄色的小鸟忽然扑著翅膀飞到他跟前,圆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纲吉微笑地伸出手指让它停在上头,“是在说你的名字吗?云豆,很可爱。” “草食动物,草食动物。纲吉,纲吉!” 他忽地感觉额上有什麽东西滑下。喂,你是鸟对吧?你就是一只鸟对吧?为什麽连你也叫我草食动物?而且你也是只草食动物吧。 然后眼前一花,发现那只鸟,哦不,云豆被云雀学长抓了过去。 “你少在那显摆!”云雀口吻不善地对著云豆训道。 “奇怪,为什麽它会知道我的名字?”纲吉抓抓头发不明所以。 “云雀,云雀,饿了,云豆饿了。” 原来肚子饿了还会说的,会说话的鸟就是好,不会饿肚子。 “自己去找吃的。”云雀扬手让它飞出去。 谁知云豆还是飞回他的肩膀站著,“草壁,草壁!” 云雀从口袋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然后将手机伸向云豆,“自己跟他说。” 然后纲吉就很“囧”地看著云豆一边扑翅膀一边对著那只手机叫著:“草壁,饿了,饿了。” 完了以后云雀就直接把手机收回口袋,掏钥匙开门。 其实草壁学长才是你们俩的饲主对吧。云雀学长,你自己不干活就算了,居然连鸟也学你指使草壁学长做事。可怜的草壁学长。 “草食动物,你耍我是不是?”云雀面色铁青地瞪著他,随时有掏拐子的举动。 “咦……我,我没有!” “同样一道题,换了数字你就不会了。” “可是问题不一样啊。” 云雀突然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 云雀学长,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的脑袋拐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脑脊髓吧?我,我虽然笨,但是脑袋里绝对是脑脊髓,绝对不是草! “草食动物的脑袋装的也是草吗?”云雀喃喃道。 都说了不是草了! “草壁,草壁!”在一旁看著他做题的云豆听到外头有动静开心地飞了出去。 草壁学长来了麽?真是辛苦你了。 纲吉探著头看出去,见草壁正蹲在庭院的花圃前,云豆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叫著什麽。 “你在看哪?” “没,没有。”被云雀的问话吓到,忙回过神认真做题,不一会儿又偷偷朝外看了一眼,发现草壁已经离开了,云豆还在花圃边徘徊。 “那个,云雀学长,云豆在那干什麽?” 云雀看了一眼,“吃东西!” 花圃里有什麽东西吃,吃花吗?没听说过鸟吃花的!呃,诶?不是吧,难道是……不可能吧。 纲吉干笑两声,小心地问:“它在吃什麽?” 云雀用复杂的眼光看著他,害他以为自己真的是笨蛋。 “不会是虫吧?哈哈哈!” “哼,算你还有点脑。” 诶……不是吧!真的吃虫?费那麽大劲给云豆吃虫?还要草壁学长送来,难不成是他去捉的? “为什麽要给它吃虫?喂一些谷类豆类的也可以呀。” 云雀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从来不吃草食动物的食物。” 纲吉呆愣了一会,这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云豆是你的宠物,所以也必须做肉食动物,吃虫子之类肉食动物的食物吧?学长,其实我才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麽构造。为什麽你的思维会这麽奇怪,这到底是什麽歪理。 “难道你从来不吃青菜萝卜之类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可是营养均衡的必须食物耶。 云雀冷哼一声,说:“那是你吃的。” 为什麽感觉这句话像在说我是兔子?是我的错觉吗?而且啊,就算要吃虫子,也应该自己去抓吧,这样等别人送来算什麽。还放在花圃里,怎麽感觉有点多此一举,麻烦草壁学长不说还有恶意摧残花朵的嫌疑。云雀学长这些该不会都是你的馊主意吧。 纲吉在心里小小地吐槽,要是被知道了,绝对结结实实挨一顿拐。 “那,要是放在花圃里的虫没吃完,岂不是害了那些花。” 云雀凤眼一眯,手握拐子,“咬杀!” “……”原来不只我在拐子下苦苦挣扎,云豆,其实你才是最辛苦的。 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目,不过透过树叶照进来,满地摇曳。心情随著碎落的树影一般,如此斑驳。 说这麽多其实又是阳光对吧,不用说也知道心情很斑驳。被丢在这里,被强迫做这一摞题目,心情能开朗那真是个奇迹。 所以说云雀学长你真的是帮我补课的吗?你认为我脑袋里装草也就算了,现在坐在那看电视把我丢在这里是什麽意思?虽然说你不在我旁边我会更高兴,但是这逻辑不太对吧。有哪个家教会在学生面前看电视的,而且还和一只鸟一起看。我就这麽没有吗?再说云雀学长你看电视本来就应该列入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中才对吧。 纲吉沮丧地埋头继续做题,算了,反正云雀学长坐旁边看著根本做不了题,光是防著他的拐子就够抖了。所以还是算了,你还是继续看电视吧。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麽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著他,说不定不只一双。明明抬头看时没发觉云雀学长在看他啊。彭格列的直觉出错了吗? “刚才那段说什麽了?” “诶?”纲吉莫名其妙地抬头,以为云雀是在跟他说话,什麽那段说了什麽。 “不知道!”云豆干脆地回答,远远望去,似乎是很无辜地望著云雀学长。 纲吉“囧”了一下,埋头当没看见。其实习惯了就好,要体谅学长总是独来独往,喜欢跟鸟说话并不是他的错。 “哼,漏看了一段。” “倒回去,倒回去!”云豆开心地扑腾著翅膀说道。 他们两个在说哪国语言?然后纲吉就那麽黑线地看著云雀掏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威胁电视台把刚才那段倒回去重放一遍。 其实学长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的势力已经遍及电视台了。当纲吉看到云雀和云豆又坐回电视机前看重播的时候,在心里悲哀地想著。而且明明刚才两个人在那看得津津有味,口胡!那为什麽还会漏看一段??? 还有云豆莫非已经被调教成流氓二号了?为什麽你可以做到这麽自然,为什麽是你提出要倒回去的?其实这种事情你们俩干过很多次了对吧。 妈妈,我想回家了。这世界很快被鸟统治了! 四、学长,请不要用这么奇怪的传话筒 终于挨到傍晚,吃过草壁送过来的晚餐,云雀良心发现准备放纲吉回家。本来是想送他回去,但是草壁临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并盛公园那边有人在聚众闹事。云雀抓起拐子就出门去了,末了还让云豆送纲吉回去。 在心里小小感动一下,其实云雀学长还是挺体贴的。不过没被送回家真是太感激了,天知道在马路上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让云豆送回家?怎么感觉这么诡异。 纲吉一边走一边望着在他头顶上飞的鹅黄小鸟,“那个,云豆,你不用特地送我回家,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草食动物,保护,保护!” 囧…… “你也是草食动物!”他加重了语气。 “云豆,肉食动物!” “你就仗着吃虫子这个借口对吧,云雀学长真想把你变成肉食动物啊,有可能吗?”他严重怀疑中,当然很快他就十分坚定地推翻这个怀疑。 当他站在一边看着云豆攻击几个不良少年的时候,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学长,你的鸟在攻击人啊!!!为什么人家好好地走在路上你的鸟也会去攻击人家?只因为那几个人染了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吗?为什么云豆你那么小只还可以这么“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攻击?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最后变成我被人拳打脚踢了一顿?就因为你打不过人家吗? “你倒好,攻击完自己飞到天上去,我就被打成鼻青脸肿的。”纲吉一边走一边抱怨,“你不能学云雀学长那样不讲理的。” “不讲理?”云豆歪着脑袋疑惑地重复着他的话。 纲吉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不太妙的感觉。慌忙摆手,“我,我没说他坏话。你,你不可以告诉他呀。” “咬杀,咬杀!” “……”-_-||| 终于到家门口了,纲吉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云雀学长难以沟通,他的鸟也如此难懂。 “纲吉,回家,回家!”云豆扑腾着翅膀拍打他的头。 “哦哦,好啦,我进去了。你别拍!你回去小心点,不能再和别人打架了。”冲天上的云豆招手。 第二天在校门口看见蹲在云雀头上的云豆貌似少了几簇毛。 喂,你该不会回去的路上又跟人打架了吧?学长,好歹管管你的鸟啊。 →_→ 让流氓一号去管流氓二号?我的脑袋真装草了。 趴在桌上没精打采听着课,昨晚回去之后里包恩竟然没有让他吃子弹。听说云雀做了他的家庭教师还满意地点头说这是和守护者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培养感情?根本没法沟通要着怎么培养感情啦!他抱着头无声哀叫。难道以后也要继续让云雀学长补课吗?那根本不叫补课吧,学长从头到尾都在看电视,让我在一旁做作业而已。 “十代目,下课了。我们一块去吃饭吧。”狱寺跑过来叫他,纲吉抬头才发现什么时候下课了都不知道。 “啊,嗯,一起去吧。”他给了他一个微笑。 “纲,今天早上老爸做了很多寿司,一起吃吧。”山本笑着拍他的肩。 “诶,真的吗?” “棒球笨蛋,谁要吃你的寿司,十代目,请务必品尝一下我做的便当。”狱寺把山本推到一边,十分虔诚地看着他。 忽然一抹鹅黄映入眼帘,纲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稚嫩可爱的声音开心地唤他,“纲吉,纲吉!” “诶,云豆?你怎么来这里?”他伸出手指让他停在上面,眼睛四处扫描,难道云雀学长也来了吗?看了半天没见到那令人发抖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认真专注在云豆这里。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纲吉,接待室,咬杀!” “……”能不能把话说完整,这样不明不白的咬杀让人很发抖耶。 黄色的小鸟歪着头看着他,凑近前去啄他的指尖,“接待室,云雀!” “我知道云雀学长在接待室,你想说什么?” “咦,这只小鸟不是云雀身边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山本凑过来笑着摸摸它的羽毛。 “云雀那家夥想干什麽?十代目您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炸了他。” 纲吉紧张地站起来拦住他,“狱寺君,你先冷静一下,云雀学长也没做什麽呀。” “纲吉,纲吉,饿了,云豆饿了。”可爱的小绒球飞到他耳边叫著,小豆子一样的样子直溜溜地盯著他。 “饿了?”纲吉觉得有冷汗滑下,“可是我不会给你捉虫啊。” “饿了,饿了!”更加尖细的声音叫著。 他无奈地把它捧在手心,“那吃点面包行不行?” “面包,面包!” 撕下小片面包放在手心,凑过去让云豆小心地啄食,感觉掌心被啄的麻痒,纲吉不禁笑了。 云豆果然还是正常的鸟,明明就可以吃面包嘛,干嘛费那麽大劲去捉虫。 “哈哈哈,云雀的鸟挺可爱的嘛。” “你这家夥,肚子饿了不会去找自己的主人吗,还要十代目亲自喂你。”狱寺生气地作势要扔炸弹。 “嘛嘛,狱寺,不是挺可爱的嘛。再说你这样会伤到纲的。”山本抓住他的肩膀笑著说。 看著手里的面包被啄得一干二净,纲吉欣悦地扬高嘴角,“吃饱了吗?” 云豆拍拍翅膀飞了起来,“云雀,饿了,饿了。” “……”刚才听到了什麽?是在说云雀饿了吧?你又知道他饿了,而且你告诉我有什麽用,这种事情应该去告诉草壁学长吧,而且云雀学长会让自己饿著?这可真是奇迹。 “云雀,饿了,饿了。”黄色的绒毛轻轻地蹭著他的脖子,“纲吉,便当。” 喂,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替你的主人讨吃的吗?这该不会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吧,所谓的迂回战术,其实是云雀学长饿了,派云豆来讨吃的吧。好吧,希望这只是我自己脑残而已。 “放心吧,学长有草壁学长送饭呢。”纲吉“微笑”地安抚它。 “草壁,挂了挂了。” 喂,挂了是什麽意思?云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挂了又是从哪学来的?草壁学长为什麽会挂了?该不会是被你们这两只鸟类指使干活干到死的吧。 他抱著头无声惨叫。云豆奇怪地看著纲吉,小黑眼睛眨了又眨。然后突然拍翅膀飞起来,声音压低了几分。“草食动物,带上便当,不来,咬杀!” 彻底“囧”了,云豆,你可以不用特意模仿云雀学长的声音和语气。而且,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注意对吧。 “五分锺,没到,咬杀!”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威慑作用,但是这话的内容却让纲吉欲哭无泪。 这句话你应该早点说啊。其实你们主仆俩都在耍我玩的对吧。为什麽要派云豆来传话?说了半天才听明白,不迟到才有问题吧。 惨叫一声,抱起便当冲出教室。 站在接待室门口,拼命喘气,勉强稳住呼吸,轻轻拉开门。 “草食动物,你迟到了。” “咦……云,云雀学长,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云雀,便当,便当!”云豆飞过去停在云雀肩上。 “哦,带便当来了没?”云雀挑了挑眉。 “是!”双手奉上便当,内心泪奔,那我吃什麽? 抬眼望见那主仆俩已经开始进攻便当了。所以说这一人一鸟绝对是故意耍著我玩的。云豆,我刚才没喂你吃东西吗?为什麽你还要觊觎我的便当? 摸摸肚子,好饿! “草食动物,你还在那站著干嘛?”云雀忽然开口。 “诶?” “桌上那份是你的。” 看著茶几上那个包装好的汉堡,纲吉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云雀学长你汉堡吃腻了要跟我换便当对吧?我也不怎麽喜欢吃汉堡啦。这样无视别人的选择权太过分了。 他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垮下肩膀,不应该对云雀学长期望太高,没被咬杀和饿肚子已经算万幸了。 抓起汉堡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地咬著没有半丁菜叶的汉堡。估计这也是草壁学长的功劳。云雀学长,其实你可以考虑开一家没有素食的快餐店,这样就不用人家辛苦地为你订做了。 “草食动物!”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吓到,差点把汉堡扔出去,心脏迟早有一天会罢工,真的,待在云雀学长身边的话。 “什,什麽事?” “这些事你平常吃的东西?” 是在说便当对吧?纲吉点点头,见云雀忽然嘴角微扬,“味道还不错,以后每天中午准时到接待室来,带上便当。哼,你也熟悉一下我们吃的东西。不来咬杀。”又转头去看著云豆,“你,监督他。” “……”为什麽我要熟悉你吃的东西?这到底有什麽意义,我可不想每天都吃汉堡啊。而且天天这样吃迟早营养不良。本来就一副瘦弱的身体了。学长你不能这样逼草食动物只吃肉食不吃素食啊。而且哦,让云豆监督我是什麽意思?被一只鸟监督我一点也不高兴。 “怎麽,不愿意?”云雀动了动手,隐约间有亮光闪过。 纲吉立即站直身,“不,不是,我愿意!” 看著云雀满意的表情,纲吉耷拉下肩膀,暗自感叹: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日子胆战心惊! 五、学长,情书请自己写的 “十代目,这是……”狱寺望着纲吉鞋柜里那封可疑的粉红色的信突然脸色大变,“这难道是恐吓信?十代目,您小心点,我把它炸了。” 纲吉立即抓住他拦住炸弹,“狱寺,等一下,这不是什么恐吓信啦,你先冷静一下。” “十代目,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的。” 所以说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它是一封恐吓信?你到底是凭什么来判断这摆明了是情书的东西是恐吓信的?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思维方式都这么独特。 纲吉拼尽全力,好说歹说才让狱寺相信这不是恐吓信。毕竟这可是第一次收到情书,他喜滋滋地捧在胸前,没想到还是有人喜欢的。望着信封上那颗巨大的心,纲吉完全沉浸在浪漫的幻想中。 “草食动物,上课了你还在这做什么。” 听到有如地狱传来的声音,纲吉立时浑身僵硬。 完蛋,太高兴了居然忘记去上课。而且还被云雀学长抓到,他颤抖着转过身,“云,云雀学长,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上课。” 云雀盯着他捧在胸前的粉色不明物体,眉头一皱,漂亮的凤眼闪过冰冷,“手上拿着什么?” “咦?”他惊恐地把手收到背后猛摇头,“没,没有什么。” “拿过来!” “真的没什么。”他的语气趋近于哀求。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云雀的声音显出烦躁。 纲吉站在原地,内心挣扎,被云雀学长发现情书,一定会被以破坏风纪给咬杀的。 忽然感觉背后的手一松,头上飞过一抹鹅黄色,云豆! 纲吉脸色转白,云豆把信叼过去了。他居然忘记了云雀学长还有只小跟班。 云雀粗鲁地拆开信扫视几眼,脸色阴沉的可怕。 学,学长,那封信我也没看过啊!如果里面写了什么诋毁你的话绝对跟我无关!纲吉发抖着,就差举手证明清白。 “会死的很惨!”他哆嗦地自言自语。 “哼,你知道就好!”云雀挑起冷笑,慢慢地把那封信撕了个粉碎,再一片一片地装回信封,最后递回给云豆,“拿去烧了。” 内心无限心酸的纲吉就这样看着人生第一封情书被如此糟蹋。云雀学长,那封信真的让你愤怒至此?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对云雀学长这么憎恨,肯定写了不少他的坏话。说不定就写了‘云雀是个冷血无情专横脑残的白痴’这样的话。嗯,绝对是这样写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写给我的情书还要写别人?我有这么废柴吗? “草食动物,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破坏风纪。并盛校规明文规定了不准在学校谈恋爱。哼!”云雀一步一步地走向哆嗦不止的他。 “云,云雀学长,我是冤枉的。那封信我还没看过。”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看那封信?”黑色的凤眸闪过森冷。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咬杀!” 摸着脸上的青肿,纲吉一步一步拖着走向教室,都是情书惹得祸!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被咬杀的是我? “痛痛!”他呻吟着,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啊。午休还要去接待室,不想去!说不定云雀学长一个不高兴,再被咬杀一顿也可能啦。 接待室中,云雀坐在办公桌前思考着。 从刚才回来到现在脸色就没好看过,草壁心想。小心翼翼地把泡好的茶放在云雀的手边,也不敢去打扰。 “草壁!” “是。”草壁立即站直,“委员长,请问有什么吩咐?” “草食动物都喜欢收到情书那种东西吗?”云雀微微皱着眉问道。 草壁一愣,情书?委员长沉思了两个小时就是想这个?他在心里暗笑,委员长也到了这个年龄了。最近总是叫二A班的泽田到接待室来。虽然是个男孩,但是委员长看来很喜欢他。 “一般收到情书都会觉得开心吧,尤其是收到自己喜欢的人写的情书!” “是么?”云雀低下头想了一会,忽然挑起笑意,“草壁,立即去写封情书给草食动物送去,午休前。” “哎?委,委员长,情书应该自己写才对。别人代写显得不够诚意。” 云雀缓缓地抬起眼皮,“你是叫我写?那种东西你去办就行了。诚意?我已经给他写情书了还不够诚意?” 委员长,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草壁无奈地叹气。算了,清楚委员长的个性,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只能照办了。但是他也没写过情书啊,要怎么写?还有一个小时就下课了。 “泽田先生,请等一下!”终于赶在纲吉去接待室牵拦住他了,郑重递上写好的情书。 纲吉瞪着那精致的粉色信封惊恐地退后两步,“草,草壁学长,我,我没有违反风纪啊。” 草壁惊讶地看着他,“不是,您误会了。这是委员长让我送来给您的。” 纲吉眼睛一瞪,啥?云雀学长送的?早上那封信明明是他亲眼看着被撕掉的。而且不是被烧了吗,难道云雀学长良心发现,没有把信烧掉?但是以那粉碎的程度,估计也看不了了吧。 “泽田先生,委员长就拜托您了!请您务必给予肯定的回答!”草壁弯下身作90度鞠躬。 “厄,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纲吉不好意思地抓头。 “您看完信就会明白了。”草壁鞠了一躬,“那我先去做别的事了,委员长在接待室等您。” “哦,哦,好的。”望着草壁离去的背影,纲吉还是不知所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咦,是完整的!难道云雀学长会变魔术?居然能把撕碎的信纸变回来。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色变了千万回,最后全无血色。瞪着最后那个署名“云雀恭弥”,纲吉觉得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晕过去了。这,这是云雀学长写给他的……情书?不敢置信,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忍不住恶寒。如果这是云雀写的,他立即去跳日本海。难以想象云雀学长写这么肉麻的情书,而且居然还用敬称,根本不可能啊! 纲吉站在走廊拼命摇头,认真回忆草壁刚才说过的话,突然眼瞳一缩,脸色煞红,该不会这其实是草壁学长写给我的情书吧?只是不小心署了云雀学长的名字。还要我给予肯定的回答啊。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团团转。怎么办?突然之间又僵住了。不对呀,草壁学长不是男生吗?为什么会给同样是男生的我写情书?为什么我会收到男生的情书? “草食动物,你迟到20分钟了。” “咿……云,云雀学长!”纲吉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情书藏在背后,要是被云雀学长知道草壁学长给他写情书,不光他会被咬杀,草壁学长也会被革职的。 瞥见纲吉藏起来的粉色,云雀心情大好,唇角微挑,“草食动物,草壁把信给你了。” “诶?”为什么他会知道草壁学长给我写情书了? “不,不是,云雀学长你听我解释,草壁学长他没,没有做什么。” 云雀不满地皱眉,“他没给你?那你身后是什么?” “没,什么也没有。” “拿过来!” “真的没有!” “你最好就不要挑衅我的耐性。”云雀冷淡地说。 这段话怎么这么熟?咋一惊醒,手中的信已经被某流氓二号叼走了。欲哭无泪,为什么同样的伎俩,我又上当了。 云雀接过信看了一遍,脸色转黑,掩在黑发下的耳根有些泛红,他别扭地咳了两声。 “那,你是什么感觉?” 同一时间,纲吉紧张的解释声音与他的重叠了,“草壁学长只是不小心写了您的名字,您不要生气啊。” 云雀深深地皱起眉,凤眼微眯,“关草壁什么事。” “草,草壁学长写,写情书给,给我,”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可,可能是不小心署了您的名字。” “你说这是草壁写给你的?”云雀的语气压抑着明显的怒气。 “咿……您别生气,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啦……” 为什么一天收到两封情书都被云雀学长撞见了,早上的伤还在痛啊!看着云雀黑着脸靠近他,纲吉反射性抱头蹲下。 “草食动物,你的脑袋果然是装草的。咬杀!” 你别用我的脑袋装草这个理由咬杀我啦,这样感觉很冤。 纲吉委屈地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为什么写情书的人没被咬杀,收情书的人却要被咬杀?这不公平! 第二天在走廊上碰到草壁的时候,纲吉不好意思地朝他打了招呼,发现草壁的脸上有不少伤痕。 “草壁学长,你的脸……”云雀学长果然也咬杀他了吗? “厄,泽田先生,委员长心情不好……”顿了一下,又说,“虽然说感情不能勉强,但是……委员长真的对您用情至深,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草壁恭敬地询问。 “诶?”纲吉一脸“囧”样,呆愣着完全反应不过来。 “泽田先生,您没事吧?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委员长对谁这么用心,他喜欢独来独往,就连我也很难接近他,但是他却允许您这么亲近他。” 刚反应回来的纲吉忍不住黑线,云雀学长什么时候亲近他了,咬杀算的话就另当别论。 “意思是说,那封情书真的是云雀学长给我的?”他小声地问。 “这……是委员长的心意!我只是稍微协助一下而已。” 其实根本那就是你写的对吧。就是说本来是云雀给他写情书,但是其实却是草壁学长写的。所以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云雀学长对我用情至深了,请人代写情书也算? 哪有人这么考验智力的,为什么情书也可以让人代写?云雀学长其实你根本又在耍我对吧,哪有人请别人代写情书送给喜欢的人,就算不讲理也适可而止啦。 但是想像一下,如果是云雀学长自己写的,那就变成考验我的心脏了,权衡一下,还是算了。而且云雀学长回写情书吗?严重怀疑。 六、学长,不要把校歌当情歌唱 云雀坐在接待室办公桌前,双眉紧锁,满面阴沉。接待室外众风纪委员正瑟瑟发抖,半分不敢靠近接待室内。 草壁硬着头皮敲门而入,“委员长,午休时间快到了。” 云雀半挑起眉睨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把视线投向窗外。 “那个,委,委员长,其实,您可以试着直接向沢田说明心意。” 云雀饶有兴致地转回视线,“什么意思?” “比如说,您可以直接向他告白。” “哼,”云雀哼哼鼻子,“我说的不够明白么,那只草食动物脑袋装草而已。” 不,其实是委员长您自己的问题。草壁在心里偷偷地反驳。 “那,不如您试着用音乐来表达如何?” “嗯?音乐?” “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音乐来表达,委员长您也可以试一试。唱,厄,唱情歌。” “唱歌?”云雀微微皱眉,手托下巴冥思。 “您会唱歌吧?”草壁小心地问。 云雀顿下思考,然后若有所思地抬头,“并盛校歌算的话。” “……”草壁觉得自己应该直接自刎比较干脆。 “好了,你出去吧。”云雀突然显得有点烦躁,挥挥手让他出去。 “可是,委员长……”草壁还想说什么,但见云雀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只好作罢。 云雀听完草壁的一番话后,在接待室里想了很久,又和云豆眼对眼看了许久,终于在午休到来时面露缓和之色。 “十代目,今天请您务必尝尝我做的点心。” 纲吉为难地笑着,犹豫了一会,说:“狱寺,真的对不起。我要赶去接待室,迟到了云雀学长会……不开心的。”他及时把话婉转化。 但显然听在狱寺耳中并没有起到丝毫婉转的效果。 “可恶,云雀那家伙,凭什么独占十代目您。” “狱寺……”纲吉脸泛红润,尤其听到“独占”二字,心里回想起草壁对他说的话,以及那封非出自云雀之手但算是云雀之意的情书,不禁耳根发热。就连狱寺的嚣叫也顾不上了。心不在焉匆匆往接待室方向奔去。 “云,云雀学长!”气喘吁吁地推开接待室的门,只见一抹鹅黄向他飞来,纲吉还没看清云豆的样子,便听见它尖细的嗓音高声唱着并盛校歌,“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莫名其妙地听着云豆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校歌。又见云雀在椅背上好整似暇地注视着他。纲吉背心冷汗直发,不敢打断这一人一鸟的雅兴。 云豆莫非你被云雀学长强迫不停地唱校歌,以此来满足云雀学长的爱校情结?美其名曰“并盛中学校歌音乐会”。头上滑下数滴汗。纲吉小心地向沙发方向移动。 等他坐到沙发上,云豆已经唱完第五遍了。 “纲吉,纲吉,情歌,情歌!” 啥?云豆什么时候开始讲外星语了?什么情歌?你刚才唱的不是并盛校歌吗?什么时候并中校歌变成情歌了?还是说你们鸟类一族将它自定义为情歌?云雀学长这绝对是你的“功劳”。 “草食动物,你对此有什么感觉?”云雀似乎心情挺好。 纲吉及时刹住心中的思绪。再思及上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招来一顿拐,还是再琢磨一下。 半晌不见纲吉回应,云雀开始不耐烦,“草食动物,已经唱了五遍了,你还要想多久。” “咦……”每天早中晚各听一遍,这些年也听不少遍了,从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吧。何况出自一只鸟之口,有感想也打了半折。云豆,其实真的不是在挑你走调。 “草食动物,你最好不要逼我撬开你的脑袋。”云雀站起来从桌后走出。 纲吉见状倒退数步,背贴墙壁,惊恐地勘着对方一步一步靠近他。 “唱了五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没?”云雀手举拐子顶在他颈下。 纲吉一动也不敢动,脑子迅速转动。云雀学长,如果你是在说云豆唱的校歌的话,我听出你对并盛的爱真的很深。费这么大劲教一只鸟唱校歌足见其志坚。他小心地点头,瞧见云雀满意的表情,不禁松了口气。 “云雀学长,其实你不用让云豆唱这么多次,我一直都明白。” “哦!”云雀很是惊讶地挑眉,“你一直都明白?” 纲吉猛点头,“你对并中的感情,并中每个人都知道。” 于是他被咬杀了,而且是狠狠地咬杀,原因不明!完了以后云豆还在他身上缓缓飞过,高声叫着“草食动物,笨蛋”。 纲吉一瘸一拐地走出接待室,泪纵横。这辈子注定被鸟类欺负吗?为什么我随便说一句话也被咬杀? “沢田先生。”守在门口的草壁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让纲吉感觉眉心微跳。 “委员长他……可能……理解方式稍微有些与众不同。”草壁婉转地说,“我建议他向您表明心意,并暗示他可以试着……厄,唱情歌,我没想到他……” 这回纲吉觉得自己算是彻底冤到头了。云雀学长,其实你一直都是在考验我的领悟能力对吧。但是这异乎常人的表达方式我真的很难招架。并不是我脑袋装草的问题,而是你的脑袋装了不知名的某外太空物品。 为什么人家唱情歌,你也唱情歌,人家把情歌当校歌唱,你把校歌当情歌唱?你自己唱也就算了,指使云豆唱又是什么意思?跟云雀学长沟通真累!最要命的是通常都毫无悬念地以咬杀结束。 七、学长,我真的不是理发师 终於迎来了难得的周末,早上起来发现头发已经长到快遮住眼睛了。想他的头发可是少见的朝天发,居然能长到遮住眼,那可足够长了。 被里包恩连踹带子弹一通乱射赶出门,纲吉欲哭无泪,自己的家庭教师也是属於不怎麽能沟通的类型,只能默默忍受了。其实我就是用来被你们一群非人类虐待的吧,什麽彭格列十代目,根本就是以家庭教师和守护者的名义来实行虐杀的吧。 周末理发的人不少,纲吉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思忖著如果不理完发,回去估计还吃子弹。硬著头皮坐在等候席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他,理发师朝他一笑,开始介绍各种独特流行的新发型,纲吉几次想插嘴也插不上。只好等他滔滔不绝讲完了,才喏喏地说:“就,就照这发型剪短可以了。” 其实真的不是我故意,只是你太激动而已。看著理发师失望的表情,纲吉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大致过了十几分锺,当他在发型师的修剪中感觉上眼皮渐渐粘著下眼皮的时候,理发室门外出现了骚动。只见一黑发少年在路上行走,所到之处,可见行人闪躲,车辆远避。 云雀只是心情不爽出来咬杀人而已。那只草食动物今天没来学校,只是因为该死的放假,学校应该取消周末放假才对!他笃定地这样认为。突然,黑色凤眸闪过异色,那抹熟悉的橙色在视野中晃过,云雀唇角一勾,直接挪步改方向,推开理发室的玻璃门。 很干脆把头发理了一半的人拐出去,看见草食动物一脸惊恐地从座位上蹦起来的样子,云雀心情大好。 为什麽来理个发也会碰上云雀学长?云雀学长你阴魂不散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把可以让我作为护身符的路人赶走,然后让我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凋零。 跟学长一起久了,不单吐槽功夫见长,连作文水平估计也提高不少。 纲吉从座位旁哆嗦著走出来,恭恭敬敬地对云雀问了声好,很想从那玻璃门出去。真的,即便现在头发理了一半,后边剪短了,前面还长著,整一个不良少年也没关系,只要能逃出去就可以了。 云雀看著跟前的镜子,瞥见自己头发也长了不少,眼皮一挑,转头去看纲吉。 “先洗头吧。”他收起拐子坐到纲吉旁边的位子上。 “请,请上楼洗头。”洗头师哆嗦地回答。 云雀看也不看他一眼,双眼注视著一直在死死盯著门口的纲吉,“你来洗!” “诶?”纲吉难以置信地瞪著云雀,很想从中看出玩笑的成分,如果云雀学长会开玩笑的话。 “我,我吗?”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问。 “除了你还会有谁。”云雀顿了一下,“我不喜欢跟别人过多接触。” 纲吉奇迹般地发现云雀的脸居然红了。他忍不住吐槽,学长你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你是喜欢用拐子和别人接触吧。而且啊,你不喜欢被别人碰触,那以前是怎样理发的?既然不喜欢被别人碰,那你就不要在这里洗头啊。所谓的别人肯定也包括我对吧?他决心把自己列入“别人”的行列。当然,云雀显然并没有准备如他愿。 等纲吉站在洗头台前,看著云雀躺在台后的床上时,他又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澄清了一番,“我真的不是洗头妹。” 云雀的头发乌黑亮丽,柔软顺滑,近距离这麽看,这麽触摸,他不禁连连赞叹。学长你真的不去做洗发水广告吗?当然,如果云雀学长去拍广告,估计制作费会翻上百倍。而且连保护费在内,估计广告商自己先破产。 说实话,平常给自己洗头都成问题,经常把洗发露弄得到处都是,更别说给别人洗头了。而且对方还是躺著的。纲吉欲哭无泪,到底是泰国哪个“天才”发明的这躺著的洗头方式,真想让他来给云雀学长洗洗头发。 他小心翼翼地揉著头发,小心翼翼地捧著云雀的头。但是当他的废柴性发作的时候,云雀的头很不幸地,就这麽脱离他的手滑在石台上,“!”地撞在了石台上。他一个惨叫蹦得三尺远,云雀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的泡沫顺著黑发滑下来,掩去了那锐利的凤眼。 “对,对不起!”他居然让云雀的头被撞了…… “哼!草食动物,”云雀抿抿嘴,重新躺回去,“继续吧!” “哦哦!”奇迹其实也会发生在我这样的人身上的。 当这种现象重复发生第六次的时候,纲吉觉得自己的皮在痒,云雀学长你直接拐杀我行不行?这样站著承受一次比一次寒锐的目光,我不知道等会怎麽死。所以说那麽多洗头师你不要,偏偏挑我这顾客给你洗头,其实根本是你想折磨我对吧?报复我之前智商不够没能领会委员长您的旨意。 越来越怀疑草壁学长的话了, 云雀学长你真的喜欢我吗?这一点至今为止仍有待考证。被这样“喜欢”,我一点也不高兴。 ---------------------- 每次洗头的时候,被洗发师捧著头洗,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他把我的头给摔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这麽想,於是就写了这麽半篇。云雀,你就受罪替我承受了吧。嗯,咬杀的话, 那只兔子在那,不要把拐子对著我,你的拐子是为了兔子而生的。 纲吉:…… 终于勉强把云雀的头发洗干净,纲吉大松了口气,怯怯地看着云雀,很想去摸摸他的后脑,这会该不会都是包吧?他抿了抿嘴,还是别去摸了,那拐子在骚动不安吧。纲吉暗自感叹,果然国语水平见长,国文老师,你应该向云雀学长学习。 囧!!!晃晃脑袋,大热天肯定中暑了,他居然会有这么骇人听闻的想法。 “草食动物!”云雀坐在镜子前观察他很久了。像兔子一样怯生生的表情,时而沮丧时而兴奋,果然有趣。 “是!”标准的立正姿势,这是肉食动物恐惧症的后遗效果吗? “继续吧。”他的口吻很平淡,纲吉摸不着头脑,不是洗完了吗? 突然,他睁大眼死瞪着云雀,该不会是叫我剪头发吧? 看着云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纲吉难掩心中无限恐惧。云雀学长,你今天一定从起床开始就计划好怎么整我了吧?让我剪头发?想想头皮都发麻,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那漂亮的黑发剪坏了,几个泽田纲吉都赔不起啊!重要的是我连洗头都有问题,让我剪头发?云雀学长,你确定刚才进来的时候脑袋没被门夹到?就算要折磨我也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草食动物!”云雀见他迟迟不动,有些不满地抬起眼皮,从镜子中看他,“快点!剪个头发要磨蹭这么久,咬杀你!” 纲吉忍不住哆嗦一下,暗自怪叫,你以为天底下谁都会理发吗?那你干嘛不自己理?而且帮你理发还要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煎熬和恐惧,云雀学长其实你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吧。他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目光。里包恩,你应该感谢云雀学长辛勤训练我! 他突然就惊吓地倒退两步,里包恩,该不会这其实是你的阴谋吧?云雀学长是你派来“折磨”我的,一想到自家那大魔头,纲吉彻底泄气。 不管是谁派来的,总之算是被抓到死角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云雀学长的蛮不讲理和蛮不讲理的拐子了。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抓着剪刀,不知从何下手。 如此这般过了两个小时,当他一脸虚脱装放下剪子的时候,“沉睡”了两个小时的云雀也恰到时候睁开眼,望着镜子里头的自己良久。 薄唇微动,瞥了一眼身边瘫软在地的草食动物,“草食动物,剪完了?” “是,是。” “……”云雀抬起手摸摸头发,熟悉的触感,丝毫无半分改变,“你确定?” “确……确定!”说完了心虚地缩缩脖子,感觉自己说出来都无力,拿着剪刀绕着云雀学长的头转了两小时,愣是没动他一根毫毛,最后只能象征性地小心地挑起几根较长的头发剪短,确实是剪了呀。真的没说谎,纲吉无声辩解。 云雀满意地摸着头发,心情大好勾起浅笑,“还过的去。” “……” 喂,云雀学长,你真的看清楚了吗?确定还过得去?莫非你的眼睛拉上帘了? 没有发现前后没两样,对他来说其实是好事,但他无法不吐槽啊。学长,其实是你自恋而已对吧,觉得自己的头发怎么剪都好看,所以无所谓怎么剪,剪不剪对吧? 云雀掏出钱丢在镜前桌上,满意地离开座位,“草食动物,走吧!” 纲吉瞪着桌子上那张钱看了很久。 学长,你不觉得这钱应该付给我吗?应该付给辛勤劳动、一直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我吗?他愤愤不平地跟着云雀出门。 话说回来,云雀学长原来也会给钱的?纲吉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一直以为他根本就是恶霸,从来不付钱的那种,原来还是有可取的一面啊。他微微笑着,抬头望着云雀,然后微笑慢慢僵硬。 只见云雀已经在不远处摊前收完保护费,并顺手牵羊拿了几根胡萝卜回来,很是大方地丢给他,用着极为“邪恶”的语气说:“草食动物,算是奖赏你的,哼!” 云雀学长,你就是一个恶霸,一个吃了就走,拿了就走还收保护费的恶霸,我看错你了!他弱弱地伸手不着边际地指着云雀。 还有,我不是兔子,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自然地丢几根胡萝卜给我,然后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必须感激你一般,那个“哼”是什么意思? 学长,你这个流氓+恶霸!妈妈,我要回家,跟恶霸没法沟通! 八、学长,强迫买票是不对的(上) 打从认识了里包恩,不正常的人陆续出现,要说最正常的,估计就是迪诺先生了,因此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的人啊! 所以当一大早睁开眼发现房里多出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惊叫,反而异常惊喜。 “迪诺先生,你怎么在这?”显然他的声音透出喜悦。 迪诺温柔地伸手揉着他蓬松的褐发笑着说:“来这边度假,不欢迎我吗?” 纲吉立即摇头,怎么可能,终于可以和正常人打交道了。 “听里包恩说你最近和恭弥走的很近?” “……”其实可以的话能不能不提云雀学长,那种随时做噩梦的日子,偶尔也让我歇会啊。 “呵呵,怎么可能,云雀学长一见到我就咬杀,而且他最讨厌群聚了。” “是吗?那就好。纲,你这两天放假是吧?要不要和我一块去度假?” “好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就在他满怀欣悦之情吃完早餐,准备收拾东西和迪诺一道出门时,从早餐开始就保持着诡异笑容的里包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所以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突兀地出现?到底你是从哪里出来的?还悠闲地坐在小型沙发上喝咖啡。 “纲,若是云雀找不到你,你猜并盛会怎样?” 纲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云雀学长为什么要找我?找不到的话应该会放弃啊。”何况他本来就没有耐性。很好,纲吉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显然他忘记了云雀没有耐性的发泄方式。 小婴儿帽檐下的表情高深莫测,“你出门时最好小心一点,离迪诺远点。” “哈?为什么?我要跟迪诺先生一块出去,为什么要离他远点?” “蠢纲,自己想去!”旋转沙发一转,瞬间消失在眼前。 喂,你不要在我眼前正大光明地用这种奇怪的装置,到底我家被你改装成什么样了?他很怀疑他家是不是多了很多不明隧道和洞洞。 里包恩的话没放在心上,反正成天被恐吓,也不差这一次。当然,在看到那抹嚣张跋扈的黑色身影朝他们冲来,银亮的拐子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正好拐在了迪诺挥出去的鞭子时,他觉得偶尔听一下小婴儿的告诫真的很有必要。 “云雀学长,迪诺先生,你们别打了。”他焦急地喊着。 不过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显然没有听到,打得那叫惊心动魄。 纲欲哭无泪,拜托打完了不要叫我去赔偿就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这么好战?云雀学长拜托你不要一边打一边用恐怖的目光瞪着我好不好?你的敌人在那,真的不是我!在心里小小声地对迪诺道歉。只能怪云雀学长太蛮不讲理了,为什么我们好好地在路上有说有笑地走着也会被咬杀。 显然纲吉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就出在了“有说有笑”上。这边厢云雀和迪诺已经打到大马路上来了,交通堵塞不说,一看到打架的人是并盛魔王,众人纷纷避走。 空空如也一条街,只剩下拐子和鞭子打架的声音。 “恭弥,好歹我是你师傅,你就不能稍微尊敬点吗?”迪诺笑着戏弄徒弟。 “靠近草食动物,咬杀!” 纲吉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云雀学长,难道你已经中二到这种程度了吗? “说起来,纲是我师弟,论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师叔。可不能这么无理啊。” 四周霎时间安静下来,纲吉嘴巴张大合拢不起,口水在嘴角徘徊。云雀恭弥双眉紧锁,脸色阴沉,狠狠瞪着一脸欢笑的跳马。 “你说什么?” “恭弥你应该叫纲一声师叔才对,他算是你的长辈了。” “没错!”突然出现的稚嫩声音带着不明笑意,“云雀,你应该叫纲师叔,叫我师公才对。这里可是你辈分最小。” 疯了疯了,这群人疯了!纲吉拼命地往后退,望着云雀那张越发阴厉的面孔,他觉得这天突然之间如此之暗。难以想象云雀学长叫他师叔的情境,那一定特别的“惊心动魄”! 突然,云雀那难掩巨怒的黑色眼睛朝他瞅来,纲吉立即可怜兮兮地举起手,“我没有要你叫我师叔啊!” 真是开玩笑!让云雀学长叫师叔?这世界估计也完了。迪诺先生你不是故意的对吧?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对吧?他觉得自己的嘴角迟早抽搐动弹不得。云雀学长,真的不是我的错,我没有要当你师叔!他扁扁嘴委屈地看着云雀。 “哼!草食动物永远是草食动物!妄想爬到我头上来。过来!”他站在原地仿佛居高临下般命令他。 “蠢纲,是个男人就不要动,他是你师侄,应该是他过来。”里包恩抚摸着列恩微笑地说,话语中威胁成分十足。 再次欲哭无泪,你们这群人太过分了!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对吧?他咬牙看着里包恩,感觉那只嫩爪下的列恩随时可能变成手枪爆了他。又看看云雀,那腋下的拐子正闪着亮光,似乎正朝他微笑,随时会拐过来。 我可不可以装死? “你敢就试试看!”小婴儿嘴角挑高,笑意直达人心。 “草食动物,过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云雀烦躁的声音响起,几乎同一时,某只兔子反射蹦起来跳到他跟前,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就连里包恩也掀起一丝赞赏的笑意。 委屈含泪的蜜色水眸惊恐地看着小婴儿掌下的列恩,发现没变成手枪才松了口气。 云雀唇角不自觉扬高,将跳到跟前的兔子一拎,冲里包恩和迪诺冷哼,直接转身走人。 啊啊啊!为什么会条件反射地选择云雀学长?那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真的威力如此之大?这下惨了。 “蠢纲,你还真准备做云雀夫人啊!”小婴儿似笑非笑地看着远去的背影,“迪诺,兔子已经被麻雀收走了,你自己去度假吧。” “里包恩,你不觉得纲太可怜了吗?”迪诺有些不忍,拉紧鞭子很有要追过去的打算。 “和守护者搞好关系,是boss的责任。” 这显然已经不是搞好关系的问题了。如果纲吉在的话,估计有得吐槽。 云雀臭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偶尔停留在那只惴惴不安的兔子身上。寒冷的低气压笼罩接待室。 如果胡萝卜可以让眼前的兔子乖乖听话的话,并盛市民恐怕再也买不到胡萝卜了。 “云雀学长!”纲吉瑟瑟发抖地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会开这张口,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这安静的气氛显然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打破。再这样下去, 他很怀疑他那小心脏会不会爆裂。 “嗯?”他略作挑眉。 “请,请问您找我来,有,有什么事吗?” 云雀看着他不出声,黝黑的凤眼微微眯起,良久,那薄扁的唇终于有了开合。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的双眉微蹙,似乎有些犹豫,有些迷惑。 纲吉呆愣了一会,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若不回答,可能会迎接那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光是想象一下都打寒战,只好战战兢兢地回答,“不是学长和学弟吗?” 他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云雀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那,首领和守护者?”他带着商量的语气试探。 好吧,这个答案连我都觉得无法接受。看到云雀已然黑沉的脸,纲吉立即改口,“是,是朋友吧?” 他已经准备好被咬杀了。云雀恭弥从来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啊。 纲吉欲哭无泪,为什么我要回答这种什么答案都会招来一顿拐的问题?我才是最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的人吧。云雀学长你太不讲道理了,是什么关系不是两个人商量的吗?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瑟瑟发抖地听候审判。可恶! “草食动物!”闭着眼清楚地听到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纲吉抖了抖,勉强睁开眼。 “没有别的了吗?”云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 “肉,肉食动物和草食动物?”要承认自己是肉食动物掌下苦苦挣扎的草食动物真不是件简单快乐的事。 这个答案在云雀听来似乎比较靠谱了。他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不过看那双依旧死死盯着他的黑色凤眼,纲吉内心纠结不少。差点抓起衣服撕咬,难道这么耻辱的承认还不够吗?云雀学长你到底要把我践踏到什么地步?他有点恼羞成怒了,蜜色大眼睛染上了不甘,鼓起的脸颊微微泛红。 显然这似乎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因为在云雀毫不犹豫的注视下,他的双肩渐渐垮了下去,脖子小心地缩起来,可怜兮兮看着端茶过来的草壁,这时候能不能给点提示? 草壁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云雀。似乎经历了一番挣扎,终于下定决心般。纲吉见状暗喜,难道他有办法解救了吗? “委员长,已经下午六点多了,您和委员长夫人要进餐了吗?” “……”纲吉呆呆地看着草壁,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他觉得有必要挖一下耳朵,难道是因为耳朵太长了出现幻听? 囧!我不是兔子啊!!!他在心里抓狂辩解。 回头观察四处,觉得这房里并没有可以称为“委员长夫人”的生物存在。云雀学长什么时候有夫人了?这问题非常值得探讨。 这下云雀似乎心情大好,嘴边的笑意相比平时要浓很多,对于草壁很好地解释了他和草食动物的关系而感到非常满意,心情无比舒畅。 “两份汉堡套餐。” 喂,能不能不吃汉堡?云雀学长你到底对汉堡有多深的情结?其实你根本就是汉堡控吧?那请不要强迫别人接受这种恶趣味!我一点也不想吃汉堡! “顺便带两根胡萝卜。”云雀觉得偶尔讨好兔子也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喂,学长,说了几遍了。不要总是擅作主张地把我当兔子养!!! 突然,他僵硬了!似乎是在说委员长和委员长夫人的晚餐对吧?那我为什么要去操心? “是,那么,委员长,委员长夫人,请稍等片刻!”草壁恭敬地鞠了躬退出去。 云雀的心情再次被那一声称呼调高,略带笑意的脸竟显出几分优雅,几分温柔。 纲吉忍不住红了双颊!不对,刚才是对着我鞠躬是吧?如果眼睛没花的话,草壁那句“委员长夫人”是冲我说的吧? “……”良久沉默。 我什么时候成委员长夫人了???这是强迫买票!!!(兔子抓狂时间!) 九、我真的不是委员长夫人 “哇啊啊……”纲吉惊叫著冲出家门,“快迟到了,狱寺,山本,快跑!” 被云雀学长抓到绝对会被咬杀的。他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後头狱寺一边跑一边喊:“十代目,您不用怕,云雀要是敢碰您,我绝不饶他。”说著抓出炸弹露出凶恶的表情。 “呼呼呼……”结果还是迟到了。纲吉惊恐地看著校门口整齐排列的飞机头,闭眼默哀。 战战兢兢地挪过去。忽然那两排整齐的飞机头“刷”地冲他立正鞠躬,整齐响亮的喊:“委员长夫人早!” ……不是在叫我对吧?肯定不是在叫我。他自我催眠了一会,偷偷睁开眼缝瞧见那群飞机头正恭敬地看著他。 “我不是委员长夫人!”於是终於爆发,完全把自己迟到的事给忘记了。 “草食动物!”流氓一号出现了,“你对这这个称呼有什麽意见吗?” 黑色的学兰随风飘扬,云雀手插在裤袋从一排飞机头後头走出来。剑眉微挑,嘴角噙著威胁意味十足的笑。 “没,没有!”纲吉泪眼汪汪地咽下百般委屈。 “哼!草食动物迟到,一样要咬杀!” “诶……”纲吉惨叫。谁听说风纪委员长夫人也会因为迟到被咬杀的?云雀学长你根本就是耍我玩是吧?要是知道这样还会被咬杀,我死也不承认。呜呜呜,赔了夫人又折兵。 “云雀,你这家夥,敢对十代目不敬,我炸了你……” 山本也手握时雨金,目光转为严肃,摆出作战姿势。 很不幸,同样的结果依旧重演。纲吉扶著自己被狠狠咬杀的脸,一步一步挪向教室。 再也不相信云雀学长的狗屁歪理!草壁学长你骗人,云雀学长哪点喜欢我了?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哪次不是被狠狠咬杀一顿。我要是相信云雀恭弥喜欢泽田纲吉,我就是兔子! “纲吉,纲吉,夫人?夫人!”云豆捧著翅膀落在他肩上,纲吉转过头正好和那双小豆子眼睛对个正著。 “我不是委员长夫人!” “云雀,委员长!草食动物,夫人,夫人!” 纲吉额前蹦出无数“井”字,“云豆,回去告诉他,我不是委员长夫人!” 云豆歪著脑袋不解地看著他,然後扑腾著翅膀,飞高去了。“纲吉,委员长夫人……” 某只兔子彻底抓狂!云豆你成心找我茬是吧,平时打小报告那麽积极,今天倒装傻了。你给我回来!!! 他气愤地踩在楼梯上,故意踩得“蹬蹬”响,以此来表示他久积的不满。但似乎没人理会他。空荡荡的走廊,已经上课了! 他叹了口气走向教室,估计又会被老师骂得很惨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委员长夫人早!”全班人立正鞠躬大声问安。 “……”纲吉在门口完全石化。 “委员长夫人,请到座位上坐好,老师要开始上课了。”老师毕恭毕敬地说。 纲吉揉揉眼睛,忽然觉得眼前一群麻雀在飞。到底是谁,谁?到处散播虚假信息,难道全并盛都知道了?他无力地拖著身体来到座位。被麻雀统治的世界果然已经被歪理化了吗? “纲,恭喜你了!”京子回头来笑著说。 “京,京子,不是这样的。”他拼命地挥手。 “委员长夫人啊,纲吉好威风哦!”她一脸羡慕地说。 啊啊啊!谁想要这该死的委员长夫人称号赶紧拿去,我不是委员长夫人啦!!! 托著下巴无精打采地看著黑板,完全听不进去!难道每个人脑子都被门夹了吗?男生做什麽夫人啊,这也太奇怪了。 囧!!!云雀学长,这该不会是你的高压政策吧?我要上诉!!! 他郁闷地摆过头瞧向窗外,然後非常幸运地把下巴掉了。 喂,迪诺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麽你会出现在四楼的教学楼窗外?你的鞭子是这样用的吗? “嗨,纲!”他笑著冲他摆手,纲吉顿时吓得冷汗直冒。 “迪诺先生,你怎麽在这?你不是去度假了吗?”他冲到窗口去。 “本来想去的,但是後来觉得一个人去没意思,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你下课了吗?” 这摆明了就在上课吧。纲吉无奈地吐槽。云雀学长居然没发现教学楼外面挂了个“鞭子侠”。 “迪诺先生,这太危险了。你快点进来吧!”他冲楼下看去,罗马里奥在楼下紧张地盯著,怪不得身手这麽了得!原来罗马里奥跟著。 刚巧扶著迪诺先生著地,教室门便“轰”一声被踹开,纲吉惊得立马回头,云雀黑著脸,双手抓拐,狠狠瞪著他俩牵在一起的手。 撤回刚才的话,云雀学长怎麽可能放过侵入学校的外来人。 “咬杀!” “咦咦咦……” 眼看著云雀和迪诺在教室大打出手,全班的学生都吓得逃出教室,连老师也收拾书本急忙撤出去。纲吉在一边不知所措。 “云雀学长,迪诺先生……你们别打了!”声音被桌椅的碎裂声埋了。 “十代目,这是怎麽回事?”刚从医务室包扎完回来的狱寺山本不明所以。 “狱寺,山本,你们来的正好。快制止他们!”纲吉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十代目,您放心,我立刻就炸飞这两个人。” “等,等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教室已经化为废墟。云雀看著被破坏的教室,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挥舞的拐子嗜血狠厉。 纲吉望著烟尘滚滚的教室,觉得死神在向他招手。所托非人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群人天生就是来把我折腾死的! 毫无悬念,纲吉又被结结实实咬杀了一顿,理由当然是勾引外校人员入侵学校和破坏学校公物。 学长,什麽叫“勾引”?你小学没毕业吗?这个词是这麽用的吗?拜托你不要摆著一张又酸又臭的脸给我看,横竖都是那麽流氓!破坏公物的人不就是你吗,我一个手指头也没碰到,你这是诬陷! “云雀学长,我能不能不去?”他讨好地说。 云雀睨了他一眼,指著机车後座,“上来!” 无赖,流氓!我不要当流氓三号啊!为什麽放学後还要陪你去巡逻,收保护费? “顺便载你回家!”云雀似乎看出纲吉的愤然,开口补上一句。 顺便……我是不是该痛哭流涕地感激你? “你再不上来咬杀你!” 呜呜呜,太过分了,反对霸权主义啦。 “纲吉,草食动物,巡逻,巡逻!”黄色的小鸟飞得忽高忽低,高声叫著,尖细的声音传的老远。 云豆,你非把我拖下水成流氓三号是吧。以後上并盛街估计要带上手套和死气丸,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哼!”云雀冷冷地瞥了一眼街边那几个小混混,紧急刹车。 纲吉还没来得及稳住身,直撞上云雀的後背。 “痛!” 揉著鼻子急忙从後座下来,云雀已经拿著拐子冲向那几个小混混准备好好咬杀一番了。 谁知那几个小混混先是大惊失色,然後在看到纲吉的时候忽然又很惊喜,齐齐立正鞠躬,“委员长,委员长夫人好!” 云雀挥出去的拐子停在半空,嗜血的表情忽地噙起一丝笑意,然後缓缓收回拐子。 “哼,不准群聚!”转身朝机车走来。 倒是纲吉看得目瞪口呆,学长,你居然没咬杀?奇迹终於出现了吗? “委员长,委员长夫人走好!”整齐的声音响彻并盛街。 “……”纲吉握紧双拳,浑身发抖,那小脸气得憋到紫红,“我不是委员长夫人!!!” 十,学长,叫你的鸟别打我的兔子的主意 所以说自从那次“地铁”事件之后他就没走运过,天天这么倒霉。云雀学长不知是不是跟里包恩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也变得神出鬼没,上哪都能遇见他。 纲吉郁闷地踢着小石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云豆在头顶上忽高忽低地飞着。他叹了口气,被某只肉食鸟类护送回家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沮丧地耷拉着头,一不小心踩到路边的碎石堆,身子前倾,差点摔在石堆上。幸好眼疾手快抓住旁边的树丛。不禁感叹里包恩的训练还是有些作用的。 “草食动物,笨蛋,笨蛋!” 囧!为什么我要被你这只鸟类说是笨蛋?可恶! “咦!”他突然发现树丛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兔子!”他拨开下面的矮树丛,赫然发现里头一只褐色的小幼兔正瑟瑟发抖地看着他。红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要溢出水。纲吉忍不住放柔了表情,“迷路了吗?” 他把趴在地上的小兔子抱了起来,刚好趴在他手掌上的兔子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他生起一丝怜惜,蜜色的眼睛流露出细绵的柔情。 “到我家来吧。” “扑哧扑哧”,黄色的小绒球在他手掌上空扑扇着翅膀,小黑豆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颤抖的兔子,它歪着头又飞低了一些,从四面八方全方位打量着这只长耳朵动物。 “草食动物,草食动物。”它尖叫着。 纲吉忍不住额上挂线,“这是兔子!” 看到没有,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兔子。跟你那专制的主人所认为的兔子可一点也不同。 “兔子?”云豆在他脑袋上飞了一圈,停在他肩上,不解地歪着头注视着小兔子,“兔子?纲吉?” “都说了我不是兔子!”纲吉气急败坏地喊,“我哪里像兔子了,我跟它像吗?” 云豆瞧了瞧兔子,又瞧了瞧纲吉,忽然又扑着翅膀飞起来,“纲吉,兔子!纲吉,兔子!” 云豆你成心气死我是吧?你那霸道主人压制我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我要告诉云雀学长说你欺负我!”纲吉忽然抽起一根筋爆出这么一句话,说完才捂住嘴,忍不住摸摸头。没发烧,还好!可是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啊啊啊! 云豆很快地落在了树丛上,乖乖地站着不再出声,显然是这句话起了效用。但是他那圆溜溜的小豆子眼睛还是专注在纲吉怀里的小兔子身上。 “好了,我们回家吧。”他抱起小兔子说着,“云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就快到家了。” 云豆还是一边转动着头一边盯着那只缩成一团的小兔子,明显没听见纲吉的话。 “云豆……”纲吉在它眼前挥了挥手,“你听见了吗?不用送了。” “草食动物,保护,保护!”它忽然又活跃了起来,飞上去尖叫着。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许惹事了。”他默默叹气,暗自祈祷着不要出现什么不良少年才好。 显然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当云豆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攻击两个正在打架的少年时,纲吉就觉得完了。 压根就不是保护我回家的。分明就是给我制造麻烦,给我制造危机!云雀学长,都说了管好你的鸟了。 怀里的小兔子受了惊吓正不停地颤抖,纲吉小心地把它抱在胸前躲开那边不断扩大攻击面积的战斗。真不愧是云雀学长的鸟,攻击力又上了一层。 “你又惹祸了!”纲吉装作生起地瞪着它,“干嘛要打架?” “咬杀,咬杀,草食动物咬杀!” “你说的是我吗?” “纲吉,草食动物,云雀,的,草食动物!”他飞上飞下显得很兴奋,虽然掉了不少羽毛,但仍旧不影响它的心情,“兔子,兔子,云豆的,云豆的。” 喂,刚才听到了什么?我才不是云雀学长的草食动物!然后后面那句又是什么意思?兔子不会是在指我吧?反正我不是兔子!难道是这只?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兔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其实有时候脑子转太快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扶着额上的黑线。 云豆,兔子真的一点也不好玩!当然,兔子也不是你这鸟类的专属品。你可以走了! 他把小兔子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那只小黄鸟。 “你不准咬杀它,它还很小!” “云豆的,云豆的。”它还在兴奋地叫着。 “都说了不是你的!”纲吉大声地吐槽。 “兔子,回家,云豆,带回家!” “你别想,我要收养它!”纲吉突然觉得自己突然能如此顺畅地听懂云豆那别扭的话,“被你带走它就完了。你不准咬杀它。” 你别想像云雀学长控制我一样控制这可怜的小兔子。我一定会保护它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掬了一把辛酸泪,要承认这等屈辱的事是多么不容易。兔子,我绝对不会让你走上和我一样的路。 被鸟类盯上的兔子,有我一只就够了。不对,我不是兔子! 结果在家门口差点和云豆打起来,其实说正确点应该是他被云豆攻击。如果被里包恩看到了,绝对会被枪杀的。他居然被体积如此幼小的鸟类攻击了。欲哭无泪! “你不能带走它,再说你也带不走!你能背着它吗?” “云豆,背,背!” “你吹吧,你这体型能背得起吗?” “咬杀,咬杀!” 跟你的主人一样,说不过人家就恼羞成怒,物似主人型也太过了吧!!! 谢天谢地,终于把那流氓二号轰走了,不对,是劝走了!纲吉松了口气微笑地对怀里的小兔子说:“别怕,你安全了!” “蠢纲,你连云雀的鸟也打不过,找死吗?之前的训练你当屎拉了?”恶魔般的婴儿声音从背后降临,随即便是如雨点般的枪弹袭击。 “哇啊啊……”这该死的超直感! 所以说兔子真的很容易受伤~ 十一、学长,兔子不吃胡萝卜 如果说遇上云雀学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那么同时遇上云雀学长和云豆就是不幸中的不幸。而同样,哦不,身为兔子的兔子,也同样不幸。 纲吉抱着小兔子站在接待室门边,两只兔子同样瑟瑟发抖地瞅着里头两只嚣张跋扈的麻雀,所以说兔子和鸟类果然是不可共存的物种。 云豆,你这流氓二号,居然向流氓一号打小报告。纲吉那特有的蜜色大眼睛怒瞪着站在办公桌上的黄色小绒球,如果现在那流氓一号不在,他绝对冲上去和流氓二号理论。凭什么要求把可爱的兔子放在接待室里养。 学长你脑袋秀逗了吗?你确定要把兔子留在接待室里养吗?所以说学长你什么时候又喜欢养兔子了? 他低下头用极度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警惕中的兔子,被那两只鸟类收养,你绝对活不过明天! “草食动物,你准备在门口站多久。”云雀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致地问。 “云,云雀学长,你确定要养这只兔子吗?” 云雀看着他怀里的兔子,又看了看跟前的云豆,“自然是你养。” “那为什么……”要带到接待室来养?那分明就是多此一举。他缩了缩脖子,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云雀嘴角一勾,手一扬,云豆扑着翅膀飞起来,“给你派个助手。” 不用了,我一个人足够了!纲吉抱着兔子躲到角落去。 “云豆,帮忙,帮忙!” 不用了,云豆,真的不用客气!你不来搅乱就谢天谢地了。 “草食动物,过来!”云雀理所当然地命令。 “是……” 仔细打量着那只长耳朵红眼睛的褐色小东西,云雀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名字。” 纲吉瞪着他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头“拖”出一条红色的长条状物体,然后递给他。 学长,兔子在这里!干嘛把胡萝卜丢给我,他已经忍不住要暴走了。 “叫萝豆吧。” “……” 你是豆控吗?为什么宠物都要给安上一个“豆”?萝豆?囧!!!幸好没叫萝卜豆。他暗自庆幸了一下。 “萝豆,萝豆……”云豆在兔子头上飞来飞去高声叫着。 云豆,你不用这么快上嘴,我这正牌主人还没答应呢。萝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分明就是偷懒。 被强行安上“萝豆”这名字的兔子趴在桌上,跟前摆着一根和它差不多大的胡萝卜。它的长耳朵微微动着,高度集中精神听着四周的动静,一点不安因素都能让它发抖,它的眼睛盯着那胡萝卜看了一会,挪开身体跳回纲吉怀里。 “兔子,”云雀看着小兔子漫不经心地问,“不饿么?” 云雀学长,我都说了兔子不吃胡萝卜了。谁说兔子喜欢吃胡萝卜了,分明就瞎扯。 纲吉有些得意地开口,“学长,其实兔子不喜欢吃胡萝卜。” 云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面无表情地瞅着他怀里的兔子,口唇微动,“它是兔子吗?” 纲吉怔愣地点头,“是啊!”这长耳朵不是明摆着吗。 “那就吃吧。”云雀把胡萝卜拿在手上,重新丢到纲吉怀里去。 都说了兔子不吃胡萝卜了,这叫什么歪理,是兔子就要吃胡萝卜吗?所以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讨论兔子吃胡萝卜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改吃大白菜吗? 纲吉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状似商量地问:“学长,能不能稍微,换点别的?” 云雀思索片刻,说:“草食动物,挑食咬杀哦!” 你这不吃素食的家伙没资格说我挑食!纲吉差点就大声说出来,鉴于那随时出现的拐子,他硬是把话吞下去。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草食动物,过来!” “可不可以不过去?” 云雀嘴角轻挑,“哇哦,想反抗?” “……”呜呜呜,这是什么道理!纲吉两眼泪汪汪被云雀一把抓过去坐在他腿上,眼睁睁看着萝豆被云雀“丢”给云豆。 黄色的小鸟扑着翅膀高声叫着“走,走”,然后咬住兔子的长耳朵,一点一点把它往外拖。 这是分工合作,各个击破吗?这是合谋绑架!!! “草食动物,别动!”云雀的声音近在咫尺,纲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喷在耳边的热气。 他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身侧人正在低笑着。 “学,学长!” “嗯?” “我可以自己坐!”话刚说完,就感觉身后的温度直朝他压近,他的周身被包住,“哇啊啊啊……” “吵死了!”云雀前倾着身体把他固定在办公桌和自己身前,“敢吵我工作,咬杀!” 为什么你工作我要坐在这?明明上课了还被扣押在这里,被压迫在桌子和云雀学长身体之间,完全没有缝隙,动弹不得。他感觉快要窒息了,浑身热到快冒烟,估计云雀学长工作完了,兔子也烤熟了。 “饿了?”云雀终于拉开两人的距离,低沉的嗓音流转在耳边,纲吉忍不住红了脸,不过很快又捂住吵叫的肚子,都两个小时了,提心吊胆地被压着,能量都耗在过快的心跳和不断外冒的热汗上了,想不饿都难。 “草壁,送吃的进来。”云雀放下电话,伸手把纲吉的腰身一勾,两人一起站起来。 其实云雀学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清爽的味。 云雀感觉双腿发麻,站立不稳,一首勾着草食动物的腰,一手扶住桌面。 “云雀学长,你没事吧?”纲吉急忙回抱住他,两人形成了极为暧昧的姿势。 “呵……”云雀眼中流泻出淡淡的笑意,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你好大胆子,明明轻的没重量。” 他迅速红着脸别过头躲开他的调戏,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小声地说:“我才没有很轻呢。” “委员长,”草壁在门外扣门,随即推门进来,“这是您的午餐,另一份是泽田先生的,那是委员长亲自为你调配的菜单。请慢用!” 亲自为我调配?纲吉高兴地坐正身看着桌上两个豪华饭盒,终于不用吃汉堡了。偷偷瞄见云雀的饭盒里清一色是肉。还说挑食,云雀学长你才是专业的挑食专家吧。 满心期待地打开自己的饭盒,只瞅一眼,呆了半晌。 云雀学长,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个饭盒。炒胡萝卜丝,炖萝卜,萝卜糕,萝卜汤,最重要的,为什么是胡萝卜泥拌的饭?胡萝卜全席?还真劳烦你费尽心思给我想出这么多花样。 他郁闷地瞪着饭盒愣是一口没动。瞧见云雀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全荤大餐,不禁泪眼汪汪,凭什么我就吃全素啦,还是全胡萝卜。都说了我不是兔子。而且兔子根本就不吃胡萝卜,可恶啊! “为什么是胡萝卜?云雀学长,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什么?草壁学长你脑袋秀逗了吗?云雀学长是为了讨好我?你瞎扯吧你,就这一饭盒胡萝卜大餐讨好我?云雀学长你的品味还真是特别。 十二、学长,我不是佣人 “里包恩,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小兔子要回来?”纲吉抓着头发像了一下午都没得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结论,只好求助于自家小婴儿,好歹他也是家庭教师,总该有点作用。 正抚弄着列恩的小婴儿双腿交叠坐在茶几上向他投来一瞥,讽意十足,“被你养的兔子只会越来越蠢,交给云雀养出点野性不是很好么。” 好个鬼啊!什么野性!纲吉没好气地吐槽,“我才不要萝豆变成流氓三号!” “蠢纲,你准备洗干净脖子等云雀的拐子么?”小婴儿惯性地威胁,似有若无的笑意不含丝毫玩笑成分,“若是云雀知道你叫他流氓一号,叫他的宠物作流氓二号,你看会怎样?” 纲吉立时憋红了脸气极,“里包恩,你落井下石……” 小婴儿站起来将列恩收进口袋,“既然想讨回来,就自己上门去。” “我哪敢……”他小声地反驳。 “连自己的守护者都搞不定,你准备什么时候完成十代目的任前训练。”小婴儿伸手进口袋,看样子随时有掏出列恩给他一枪的准备。 “我本来就没打算接任。”他撅着嘴喃喃。 黑色娇小的身体迅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手指,漂亮的一个后翻直接将他的整只手定格在后背上。末了还一脚踩在他肩上,“你再说一次试试。” “痛痛,里包恩你快放手啊,手快断了。” “哼!” 恶魔家教!他一路上絮絮叨叨怨念了许久。结果还是被强迫去云雀学长家要回萝豆。居然还说要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什么啊,鸠占鹊巢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恶寒!好不容易语言水平有所提高,怎么尽是鸟,所以说这世界真被鸟统治了吗?他垮下肩叹气,望着夜空尽头最后一抹日光,自觉此去前路渺茫! 小心翼翼地敲了半天门,才见云雀顶着一张扑克脸来开门。当然,他一向都是扑克脸。 “草食动物,咬杀!”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凭什么就被咬杀了?他摸着被拐红的脸颊哀怨地跟在云雀身后进门。这张脸迟早被拐变了形。 “你来干什么?”云雀身穿浴衣坐在传统日式地板上,目无波动看着他。 “那,那个,云雀学长,我是来,带萝豆回去的。” 迎上那锐利的凤眼,他又哆嗦地补上一句,“可以吗?” “你倒还记得这只兔子。”云雀挑眉道,“它死了。” “诶……”吃惊大叫,“死,死了?怎么会?难道……” 他用极其惊恐的目光瞪着好整似暇的某人。难道已经被你们流氓二人组给彻底咬死了吗?什 么时候麻雀进化了?真成肉食动物了吗?他一副悲催的表情瞅着云雀。 云雀学长,我真是看错你了! 云雀额角隐隐抽动,“草食动物,咬杀你哦!” “诶,不要……不要咬死我。我一点也不好吃!”他抱头蹲在角落里哀叫。 “哼,又蠢又笨的兔子!”云雀站起来不再理他,径自走进内室,不一会儿…… “纲吉,纲吉……”黄色的小鸟飞到他跟前,并绕着他转了两圈,“萝豆,萝豆,不吃,不吃!” “哈?”他不知所措地瞪着这可能是咬死萝豆的凶手之一的家伙。结果,那只褐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他惊喜万分,一把抱起来,“萝豆,你,没死!” “不吃,不吃……”云豆还在围着他绕圈叫着。 “你是说它不吃东西?”纲吉不确定地问。 “不吃,不吃……” 乍一瞧那小饭兜里堆积如山的红色长条状物体,纲吉定在那差点黑化。学长,你是故意的吗?你就是故意的对吧?想饿死兔子不用费这么大劲,都说兔子不吃胡萝卜了!!! 再瞧着那狼籍一片的厨房,纲吉有些怀疑方才这流氓二人组是不是准备采取非常手段逼兔子吃胡萝卜。 云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打呵欠,云豆则乖乖地站在它家主人肩上,一人一鸟若有其事地瞧着兔子喂兔子……吃菜叶。 云豆认真地看着小兔子小口小口地嚼着那鲜嫩的白菜叶,忽然歪着脑袋叫着,“萝豆,吃,菜叶,菜叶……” 它那小黑眼睛骨碌碌地转,忽然又高叫起来,“兔子?不是,不是……” 纲吉回过头丢了一个白眼给它,所以说你们俩压根同一条神经的吧。不吃胡萝卜就不是兔子吗?学长,你兔八哥看太多了,难道你家云豆也看多了? 好不容易喂萝豆吃完了。纲吉瞅着外头天色全黑了。正琢磨着怎么说服云雀让他把萝豆带回去。 突然,云雀拨弄着指尖的小黄鸟,慵懒地说了一句,“带它们去洗澡。” 诶?纲吉有些没反应过来,云豆从云雀的手指上飞离,上前啄着萝豆的耳朵,使力想把它往里拖。 “洗澡,洗澡……” “草食动物,你还在愣着干什么。”云雀扬扬眉瞥了他一眼。 “动作快点,咬杀哦!” 呜呜呜,为什么又变成给鸟和兔子洗澡了?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量了一下水温,刚刚好的温度。才小心把两只小东西放进小木盆里。 忽然,云豆飞扑着翅膀把水拍得四处飞溅,同时尖叫着飞向木盆沿。 “烫,烫,纲吉,烫!” 这水烫?纲吉急忙伸手一探水温,很适中的温度啊。最多也就三四十度吧,怎么会烫呢?他不解地看着云豆。 “这水不烫啊!”他看了看萝豆,那小东西一开始也有些惊慌,但很快就蹲在水里舒服地泡着了,所以说萝豆不觉得烫,你怎么就觉得烫了? “烫烫……”云豆一边高叫,还一边伸长脖子要去把小兔子拖上来。 纲吉伸手一把抱住云豆,“你怎么会觉得烫呢?这水温明明就刚刚好啊。” 身后一只手身上来探入水,纲吉吓得丢下云豆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云,云雀学长!” “用冷水!”云雀淡淡地开口,黝黑的凤眼带着嘲讽,“草食动物才要洗热水澡。” “……”他瞪着小木盆,又瞧了瞧云豆。学长,难道连洗澡水的温度都可以作为食草性和食肉性的评判标准吗? 云豆你脑袋秀逗了吗?你家主人中二难道你也非要中二不可吗? 他再次瞪着云豆看了许久。云豆,你是恒温动物没错吧?三四十度的水叫烫?你那什么体温?其实你根本就是冷血的吧。他彻底被打败了,云豆,你不用叫了,也不用把萝豆拖出来了。就你一只你冷血的好不好,萝豆是正宗的恒温动物才不会觉得这水烫,都说了你不用拽了。 眼瞧见云豆用力过大一头栽进水里去,又尖叫着“烫烫”地冲出来,那副狼狈样,让他忍不住笑坐到地上去。 自动在脑海中对号入座,如果是云雀学长的话,会怎样?笑喷!肩膀拼命抖动,忍到整张脸通红。 “哈哈哈……” “草食动物,你在干什么?” “……”全身僵硬,一口气梗在喉口,差点梗死。 “云雀,云雀,烫,萝豆,烫!”云豆飞到云雀肩头拼命地啄着云雀的衣服。 云雀瞥了一眼,靠在门口站着,“它是兔子,跟你不一样。” 云豆歪着脑袋看了看云雀,又看了看小兔子,似乎有些明白了。终于放弃将小兔子拖出来,自己飞到一边洗冷水澡。 麻雀果然是一种理解不能的动物,兔子在心里这样想着。 十二、学长,我不是佣人(下) 好不容易带两只小动物洗完澡,用吹风机把绒毛吹干,正准备松口气,那恶魔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把厨房收拾干净。”云雀斜靠在门边继续打呵欠。 云雀学长,这似乎是你的家对吧?你自己的家务活不干,干嘛叫我干?我又不是你家佣人!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颇不情愿地走进厨房,瞪著四处狼籍一片,不禁恶寒。好像他平常在家都没干过什麽家务活,收拾厨房这种事叫他来干真的没问题吗?要是打破碗碟什麽的怎麽办?被拐子拐很痛啊。话说回来,这厨房到底怎麽回事?学长你刚才在厨房练拐子功吗?为什麽锅盆碟碗、菜叶萝卜满地?看云雀学长那样就知道平时肯定不干活。那就是说都是草壁学长干活了?在此在心里为草壁学长默哀,摊上这麽个上司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当然,纲吉并不知道草壁实际上是以有云雀恭弥这样的上司为荣的。倘若知道了,估计还有得吐槽。自然也不会少了一句“草壁学长你其实是受虐狂吧?你就算是也别挑云雀学长啊”。想当然尔,如果云雀听到这句话,肯定是眉角飞挑,似笑非笑地来一句“草食动物你是在吃醋吧”! 嗯,没错,绝对是肯定句,云雀学长你肯定完全不知道疑问句怎麽用,倒是祈使句用的是得心应手。嗯,最近国文果然有进步! 口胡!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想象!纲吉忍不住又恶寒。卷起袖子开始干活,最近吐槽吐上瘾了。 在他第八次把碗摔烂时,云雀终於忍不住从榻榻米上起来,径自走进厨房,那阴沈的俊脸显示著主人明显不悦的心情。纲吉哆嗦地举起双手求饶。 “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云雀瞪著他滑稽的样子瞧了半天。末了打呵欠转身离开,“你最好去学学干好这些活。”慵懒低沈的声音由近及远,听在纲吉耳里,有如云里雾里。 刚才他说什麽了?为什麽我要去学做家务?这难道是我的活吗?学长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纲吉,纲吉,笨蛋,笨蛋。”云豆扑著翅膀在他头上飞上飞下高声尖叫著。 “云豆,你少在那幸灾乐祸。我到底是因为谁才会站在这里的?” “笨蛋,笨蛋……” “……” 勉强把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咕隆全收进垃圾桶后,他又被叫去放洗澡水。好吧,在学长洗澡前一定要提出带萝豆回去。 “草食动物,水满了。”云雀拎著换洗衣服走进来,见那只草食动物正呆呆地盯著溢出来的水看,不禁唇角微扬,“一起吗?” “诶?” 云雀双手抱胸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你准备一起洗吗?” “咦???没,没有!”纲吉瞬间红透了脸,他听到了什麽?难道耳朵幻听了?什麽一起洗?云雀学长你的脑袋秀逗了吗?干嘛突然之间说这种惊悚的话。 “衣服,可以借给你。”云雀似乎对这只草食动物变幻多端的表情上了心,一副十足感兴趣的样子提议道。 “不,不用了!我,我该回家了。云雀学长,那个,我,我还是……” “那就擦背吧。”云雀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关上浴室门,直接准备脱衣服。 “等,等一下!学长,你在开玩笑吗?” 云雀回头冷看了他一眼,“咬杀你!” 哆嗦地退回角落,“那个,云雀学长这项服务平常草壁学长也做吗?” 云雀已经脱下上衣向他走来,精硕白皙的身体很快就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你最好习惯一下,草壁不会做这种事。”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这项工作百分之很多都是你来做。当然,头脑愚钝的纲吉君是没领悟到这一层。但是那已经足够他折腾了。 所以说你确定你的脑袋没被门夹到或者是被雷劈到吗?为什麽我要习惯帮你洗澡,哦不,是擦背。难道你已经把我当你家佣人使唤了?喂,好歹征求一下本人意见吧?虽然那对於我来说更惊悚。 “你愣在那干嘛?”云雀不耐烦地回头瞪他。 “诶!”他什麽时候把衣服脱光了?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真的没问题吗?你都不觉得羞耻吗?好吧,你不羞耻我羞耻行了吧。根本不敢去看那个人的身体,半闭著眼睛摸到他身后, 扭扭捏捏、慢吞吞地抓起浴球帮某人擦背。半晌,云雀忽然慢悠悠回过头来看了他很久。 “草食动物,干你的活。”他的神情有些疲倦,“想诱惑我等洗完澡再说!” “……”你在跟谁说话?所以说你到底是跟那个外星人说话?我哪里诱惑你了??? 纲吉拼命忍著把手里的浴球丢到云雀头上去的冲动,红透的脸狠狠地撇开去,嘴里不断地小声念叨著。 “快点洗完澡出来!把那些衣服洗干净了。”在他发呆无声吐槽的期间,云雀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丢下话直接推开浴室门径自走出去了。 纲吉瞪著那重新合上的门,忽然一个蹦起来怒极把浴球用力丢向门。可恶!你真把我当你家佣人了!!! 虚脱了一般跌坐在地上。完了,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是什麽?那不断冒腾的热气又是什麽?虽然说学长的身材是很棒啦。但好歹对方有的他都有吧。凭什麽要对著别人的裸体脸红。他索性跳起来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仔细观看,末了,沮丧地耷拉下头,果然比不上。瘦不拉几的身体完全和对方那匀称富有肌肉弹性的身材没法比。 “草食动物,把衣服的袖章摘下来。”门外那人猛地推开门,一副爱困的样子说。 “哇啊啊……”兔子尖叫声响彻浴室。 云雀望著那只拼命找东西遮住自己身体的兔子,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身材不错!”。 “什,什麽啊……哪有不错!”重新摔上门钻进池水里的某人小声地嘀咕,水面上冒出不少水泡。他将整张脸埋进水里。 “呼……咳,咳……”差点脑缺氧,本来就身体温度太高快发烧了,现在完全是头晕脑胀。这水温果然太高了。 “草食动物,衬衫是白色的。”云雀铁青著脸盯著那件被染成蓝色的校服,“咬杀!” 呜呜呜,都说了我不会洗衣服了。谁让学长你把衬衫和外套放在一块。所以说归根结底就是学长你的错。开始乱找借口了。因为云雀此刻那双锐利的凤眼正认真地胶著在他身上。 是的,没错,衣服染蓝了没办法了。但是为什麽我又要在这里熨衣服?这些事平常都是妈妈做的,为什麽现在在云雀学长家里却要我来干?可恶啊。 一个不留神,烧了个洞。很好,学长,你终於知道我根本一件事也干不成了吧。他干笑著回头迎上对方再次铁青的脸。 “草食动物,你……”云雀一字一顿地说著,突然又莫名其妙停了下来,“云豆,下次看著他干活。” “……”学长,下次是什麽意思?你真的被门夹到脑袋了吗?难道你真的在考虑以后让我当你家佣人?这似乎不太划算吧?而且又让云豆监视我是什麽意思?都说了很多次了,让一只鸟来监督我一点也不高兴。你难道就不能让我高兴一回吗? 云雀的回答会是,干脆利落,“草食动物你胆子不小,咬杀!” 草壁的回答会是,语重心长,“委员长夫人,委员长的意思是要你提前熟悉一下婚前生活,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是应该学会干些家务活的。” “……” 云雀学长,其实我胆子很小,但请不要剥夺我吐槽的权利,关键是你身上吐槽点太多了。 草壁学长,麻烦你用好措辞。那“委员长夫人”五个字不是在说我吧?真的不是对吧。婚前生活是什麽玩意?这年头流行这麽奇怪的语言吗?女主人?所以说拜托你辨别一下性别好不好,其实你身上吐槽点也不少。 纲吉睁著眼睛盯著眼前云雀的胸膛,嗯,没错。终於干完活之后立即被困倦的云雀抓进床铺里头睡觉! “这是草壁之前准备的新床铺。”云雀把他拖进去后顺道补上这一句。 纲吉闻著香喷喷的宽大被子,睡著柔软宽大的床垫,满额黑线。 那个,学长你一个人需要睡三米宽的床,盖三米宽的被吗?他觉得想象和吐槽有必要到此为止,否则可能真的会很惊悚! 十三、学长,请不要随便傲娇 “那只草食动物在干什么?”云雀一边巡逻校园,忽然颇有兴致地问。 草壁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回答:“委员长夫人现在正在上课。” 云雀停顿了下来思考了一会,“走吧,去看看。” “您是要去二年A班吗?” “嗯!” 二人一路走到二年级那层楼,老远就瞧见二A班门口站着一个人。 “草食动物,你站在门口干什么,不听课咬杀!” “咦……云,云雀学长!”看到某人,他犹如见恶魔降临般。云雀学长,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昨晚抱着我睡觉,害我整晚没合眼,刚才上课打瞌睡杯抓了个正着,立即被轰出教室。 “被罚出来了。”他低声回答。 云雀微微挑眼,看了看门牌,又看了看他,“你每天都被罚出来?” “基本上是。”顺口那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急忙捂住嘴小心观察云雀的脸色。 忽然,云雀猛地拉开教师门,满室人一致将目光外投,看见风纪委员长站在教室门口,都吓得不轻。 “云,云雀同学,有什么事吗?”讲台上的老师很没骨气的也同样发言颤抖。 云雀伸手往后把某只兔子拎上前来,“这只草食动物考试成绩从没突破27分,作为老师的你把他罚出教室还指望他有所提高吗?” 喂,学长,你不用这么大声把我的成绩报出来!这老师本来就对我不抱希望了,你还怎么指望她不罚我。 很快老师点头僵笑着赞同,让纲吉重新回到座位上去。 “十代目,十分抱歉,身为您的左右手,我居然没能保护您,实在太对不起您了。” 纲吉扶着冷汗安慰,“狱寺,你不用这样,本来就是我不让你插手的,反正也是我的错,罚站是应该的。” “可恶,云雀那家伙居然抢了头功。”他咬牙切齿道。 好吧,虽然是云雀学长救了他,但纲吉宁愿在外头站着,叹了口气准备坐回座位,没想到竟然惊悚地看到云雀坐在了最后一个座位上,正好整似瑕地观赏着他丰富多彩的表情。 喂,你不是三年级的吗?你坐后面准备做什么?拜托请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云雀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双手抱胸狂妄地说:“我只选择我喜欢的课上。” 出现了,云雀学长最经典的句子,“我只选择我喜欢的XXX”。而这个XXX可以随他高兴代入任何名词,比如说年龄、年级、班级、生日、身高等等,事实上纲吉还怀疑“云雀恭弥”这个名字估计也是他自己喜欢而取的。 “草食动物,你有什么意见吗?”云雀微微眯起凤眼说道。 “没有!”纲吉急忙摆手否认,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这下子连打瞌睡都省了。 讲台上那位老师瞅着最后一排那嚣张的黑色身影,不觉打了冷颤,卖力地讲起课来。 “泽田,你上来做这道题!” 我说,老师,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我没做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吧?那个随时亮拐子咬死我的人还在后面呢,你现在让我上去做题真的没问题吗?间接谋杀也会被定罪的啊…… 哭丧着脸挪步走到黑板前,看着上面犹如天书一样的题目,差点泪奔,好吧,他已经可以预见拐子冲他招手的画面了。 就在他拿着粉笔在黑板前抖了半天,愣是没落下半个字时,身后想起了皮鞋擦地的声音,他猛地一吞口水。那双黑色的皮鞋,他无数次听过它与地面接触发出的独特声音,无数次看着它停在自己面前,然后鞋子的主人亮出拐子毫不客气把他拐飞。 “学……”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人已经动作自然地夺过他的粉笔,朝他逼近一步。 耳朵被温热的声音捕获,“草食动物,连这种题都不会做,你果然需要狠狠咬杀!” 纲吉浑身一抖,急忙向后转回去要逃离身后人的束缚,没想到动作过大,猛地撞上了什么。 “啊,好痛!”他捂住额头痛苦呻吟,再一抬头,云雀也捂着嘴部发出痛苦的低鸣。 “诶,云雀学长,对不起……” “你……好大胆子……唔……”云雀深受捏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顺便拦住他的腰,“下次扑上来再这么粗鲁,咬杀!” “……我没有扑上去……” “下次,先通知我一声。”云雀犹豫了一会后,别扭地别开头去说道。 喂,学长,你在傲娇吗?你真的在傲娇吗?你不会是真的傲娇了吧?所以说我什么也没做啊!扑上去这种惊悚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所以说云雀学长你最近真的很可怕。请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那实在是太惊悚了。 “可恶,云雀你这混蛋快放开十代目。”狱寺气愤地冲上来叫吼。 “等,等一下,狱寺,不要拿炸弹对着他……你对着他和对着我有什么两样!”纲吉情急之下爆出惊人话语。 一时间,满场寂静。 云雀霎时间心情大好,唇角微微上扬,迅速亮出拐子准备迎战。 很快意识到自己语出惊人,欲哭无泪,表达能力突然抽经了吗? “不,不是的,我是说对着他扔炸弹会殃及我啦。” 显然正晴天霹雳中的狱寺和正暗爽到内伤的云雀并没有听到他的辩解。纲吉望着四周投来的暧昧不清的视线,感觉自己前景越来越黑暗。跟鸟类混久了会觉得自己要崩溃! 忽然,黑板上方的墙壁忽地拉开一扇小门,身穿黑色西装的小婴儿抚着手背上的绿色宠物似笑非笑,“蠢纲,你果然还差得远!” 里包恩,你又从哪冒出来的?你地鼠吗?天天在学校家里打地洞。而且,要Cos越前龙马前麻烦请先穿上正牌青春学园校服。话说这不是家庭教师吗?不是家庭焦尸吧?拜托你有点家庭教师的样啊啊啊…… 十四、学长,请不要恶搞情人节 “蠢纲,你要在床上赖多久,躲起来也改变不了今天是情人节的事实。”里包恩一边说着一边拿枪一通乱射。 纲吉吓得在床上乱蹦躲子弹。 “里包恩,你把我的床都打满洞了……”他气急败坏地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哼,识相的就快点去上学。”迅速闪到他身后抬脚一个漂亮的前踢,直接把某只蠢兔子从床上踹下去,呈倒栽葱状。 “痛痛痛……里包恩……”爬起来一回头,某小婴儿已经在吹鼻泡了,纲吉顿时大喊,“你自己还不是在睡觉。” 可恶,今天又是一年中最令人讨厌的情人节,为什么会有这种节日存在,明明就是西方的节日,日本干嘛要去学人家过什么情人节,每年都看着别人收巧克力收到手抽筋,他那里却是从早到晚没停过冷清。 唉,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收到哪怕一个巧克力呢,最好是京子的,虽然现在对她似乎也没特别的感情,但总归是自己喜欢过的女生。 他默默叹了口气,准备穿衣服刷牙去了。 “别忘了你还有个正牌情人,情人节巧克力少不了。”身后忽然又传来稚嫩的声音。 纲吉猛地一回头,见里包恩正掀唇对着他笑,而后又吹起了鼻泡。 你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其实你根本就是在装睡吧?可恶,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装傻。 说什么情人,云雀学长根本就不算吧。他摇了摇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根本就没做过情人啊。这样想着,又觉得有点失落。 “咳咳咳……”拼命把不小心吞下去的泡泡吐出来,失落?不是吧,他惊恐地甩头,这怎么可能。 “哼,蠢就是蠢,云雀那家伙今天不知准备了什么有趣的事。”里包恩站在餐桌旁自在地享用早餐,待纲吉洗漱完毕出来,他已经吃饱正在擦嘴了。 “你不是在睡觉吗?”纲吉指着他大叫,“所以你果然就是在装睡啊。” 里包恩轻巧地跳下桌,径自向门外走去,“你再磨蹭下去,就等着云雀今天爱的咬杀吧。” “哇啊啊……快迟到了!” 结果果然迟到了,纲吉小心翼翼地从树后探出头观察着校门口的动静,果然看到了一排飞机头和那个嚣张的黑色身影。云雀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漂亮的凤眼里染上了一丝愠怒。他忍不住打了冷颤,这时候过去绝对会被咬死的。 忽然,云雀径直走出校门,朝他这方向走来,纲吉立即缩回树后,紧张地贴在树干上,遭了,被发现了。 “你最好乖乖出来。”云雀的声音带着些许狩猎的兴奋。 纲吉哆嗦着从树后出来,刚抬起头就眼前一花,身体被压在树上动弹不得,脖子上那根银亮的拐子冰凉的触觉直透得心寒。 “迟到,咬杀!” “咦……云雀,学长……” “哼,巧克力呢?”云雀伸出手来。 “诶?” 他的凤眼微微眯起,“没有么?” 如果没有眼花的话,他似乎看到云雀的眼忽闪过一丝黯色。 “呃,没,没有。” “草食动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云雀身体前倾,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看着他微红的脸,和微喘的呼吸,忽而又笑了,“今天放学后到接待室等我。” 诶?等他回神过来,只能看到黑色学兰和红色袖章在眼中飞扬跋扈。可恶,云雀学长你到底什么意思?说的不清不楚让人很在意啊…… 结果还是顺利来到了教室,如果忽视校门口那排飞机头恭敬的那声“委员长夫人早”的话,所以啊,委员长夫人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我非要和它划等号?我说你们这群人脑袋都集体进水了吗? “哟,纲,早啊!” 很好,山本的桌面上已经堆满了各式巧克力。 “十代目,您终于来了。” 狱寺桌子底的地面上都是巧克力,而他本人就是把这些爱心扫落在地的人。 纲吉勉强扯出笑,果然是意料中的一天。 “十代目,这是昨天我亲手做的巧克力,请务必要尝一尝。”狱寺恭敬地递上了巧克力。 “哈哈哈,狱寺,被你抢先了,纲,老爸昨天教我做了巧克力浇饭,你要不要试试?” 教室很安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这里来,嫉妒、羡慕、幸灾乐祸都有,纲吉咽了咽口水。 那个,山本,巧克力浇饭是什么玩意?你确定那好吃吗?狱寺,请不要随便把巧克力做成奇怪的形状。他看着狱寺手中做成“十代目”字样的巧克力,不禁恶寒。 “纲君,这是我做的巧克力,”京子微笑地递上巧克力。 还没等纲吉欣喜若狂,她又补了一句,“这份是小春送的哦,虽然肯定比不上云雀学长的爱心巧克力,但是这也是我和小春为大家做的,你一定要尝一尝。” “是……”垂头丧气地接过来,瞪着手上的巧克力,不禁叹气。京子,连你也这么说,所以说云雀学长真的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啦。 “纲吉,纲吉,巧克力,巧克力,咬杀,咬杀!”尖细的叫声从头顶飞过,纲吉抬起头,果然是云豆。 “云豆,你怎么来了?”他伸出手指让它停在上面。 “云豆,监视,监视,巧克力,咬杀!” 喂,监视是什么意思?云雀学长该不会又派给你奇怪的任务了吧?难道你除了监视我和做传话筒之外就不会别的了吗?= = 哦,忘了你还会攻击不良少年,对不起,是我低估你了! “巧克力,扔掉。” “等,等一下,你在干什么……”他急急忙忙要去抢,云豆正用嘴艰难地叼着巧克力要往前拖,“你要拿走吗?” “扔掉,扔掉。” “扔掉?”他急忙抢过来,“你干嘛要扔掉我的巧克力。 “云雀,生气!” “云雀学长为什么要生气,那是我收到的巧克力啊。”见云豆要飞过来抢,他连忙抱在怀里不放。 “委员长夫人,委员长会生气的,请把您收到的礼物都交给我吧。”草壁突然从后面说话,吓得纲吉差点往后栽到地上去。 “草,草壁学长,你在说什么。我收巧克力关云雀学长什么事?” “请不要为难我们,委员长吩咐了要销毁您今天收到的所有礼物。” “什么……” 可恶啊,居然真的被扔掉了,云雀学长你这混蛋。眼见狱寺暴走着要冲出去找云雀算账,纲吉只能拖住他安慰几句,勉强稳住他的情绪。 为什么我的巧克力被抢走了,我还要安慰别人?这什么世道! “哟,纲,我下午有场棒球比赛,放学后要不要去看看?”山本从后冲他喊,笑容依然不减阳光。 纲吉犹豫着,云雀学长早上不是说放学后去接待室等吗,要是不去会被咬杀吧。可是山本已经约过好几次了,前几次也是为了应对云雀学长而推托掉了,今天这场比赛对山本很重要啊。 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云雀学长也没什么事,还不是让他陪着去收保护费之类的,再陪就真成流氓三号了。 “好啊!”他微笑着回答。 这场球赛果然吸引了很多人来看,纲吉坐在看台上,远远看见山本正练习挥棒热身,不觉轻笑。 “那个棒球笨蛋,十代目亲自来观看比赛,他要是敢输了一定要炸了他。” “狱寺君,别这样。”狱寺君,你就不能消停会吗?你不消停也让你的炸弹歇会吧,至少也让我歇会啊。 猛然,他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响,比平时要焦躁,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瞥见来电显示,云雀学长…… 铃声还在一直持续着,对方似乎笃定了要他接听,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喂……” “草食动物,你去哪了,不是叫你再接待室等吗。”云雀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甚至有些生气,“立刻过来!” “那个,云雀学长,我今天有事,山本今天有场比赛,我已经答应他来看比赛了。下次我再跟你去收保护费。”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反正对方一定会冰冷地丢过来一句“你好大胆子,咬杀”之类的,还是算了,反正也被打惯了。 之后又连续响了几次,他只能瞪着来电显示发怔,后来索性一咬牙关了机,坐立不安地看着赛场。 “十代目,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狱寺看他一脸紧张的样,担忧地问。 “没,没事。”勉强挤出笑容。 十分钟后,悲剧出现了。球场边骚动起来,很快,“横尸遍野”,踏着“尸体”过来的少年披着黑色的学兰,头顶黑气直向这边逼近。 纲吉惨叫一声,慌忙从看台上冲下来,此时的云雀已经踹开球场的门,把周边的人都咬杀干净,并准确地找到了山本,二话不说开打。 云雀学长,大屠杀也请顾及一下场合吧。这可是比赛啊!山本怎么也和云雀打得起劲了?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锕。打斗场面之激烈,让他瞠目结舌。但令他郁闷的是,为什么山本你一边打还一边笑着说“云雀是来陪我热身的吗,果然还是要打一架才能热足身”之类的话,你真的清楚云雀学长是来干嘛的吗?你是在比赛还是打架?打架也能热身?拜托山本你的神经能不能稍微纤细一点。 然后狱寺你没事去参合什么,为什么连也加入打架?加入也就算了,干嘛要两个一起攻击,这不是大乱斗吗? 最后,当然是毫无悬念的,云雀把所有人都打趴了,然后从人堆里向他走来。背后的学兰迎风飞扬,十足的嚣张。最后停在他跟前,俯视着他,直到他全身抖到不行,他终于开口了。 “比赛取消了,走吧!” 居然没咬杀我???纲吉惊诧地瞪着云雀的背影,呆呆不发一语。 “还不走,你很想被咬杀是吧?”云雀回过头来擎起冷笑说。 他猛地摇头,急急忙忙跟上去,亦步亦趋。 出了校门口,云雀那辆机车停在一旁,果然还是要去收保护费。就为了陪你去收保护费你居然搅了一场比赛。泪,这个人到底还要唯我独尊到什么时候,难道我去了就可以收多点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云雀学长你不需要保镖吧,尤其是像我这样的。 突然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砸到他头上,纲吉惊吓过后拿在手上定晴一看,那是一束花……梗,很好,带刺的,估计是玫瑰花没错。 学长,你爱好送别人,哦不,丢别人花梗吗?望着上头一片花瓣都没有的花枝,他忍不住黑线,不过看这新鲜的花枝,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揉掉了花。 他突然就用看鬼的眼神看着他,云雀学长,难道你专门把花扭断,就爱好送别人花枝吗?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 然后云雀就在这时转过身,他的神色丝毫不差落在了云雀眼里。 “今天不去巡逻。”他沉默了一会说。 “诶?”不去巡逻,那叫他来做什么?不会就为了来送花梗吧? “走了!”一颗圆圆的东西丢过来,纲吉慌慌张张借助,然后“啊”了一声,手指被拿在手上的玫瑰刺扎到了。委屈地戴上 头盔,坐上机车后座,车子很快冲进夜色,他紧张地搂紧前方人的腰,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偏低体温。 在被夜风吹了不知多久之后,估计他的鸡窝头也乱的差不多了,云雀终于停下车叫他下来,抬眼一看,有点惊恐。 这是高级西餐厅没错吧?他使劲地揉眼睛,完了以后,突然就郁闷了,所以说学长你带我来西餐厅收保护费吗? “走!”云雀沉声到,粗鲁地拉着她的手把他拖到门口。 尽职的服务员弯腰鞠躬,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先生,本店要求穿正装进入。” 收保护费也要装西装?难道现在有这种规定? 云雀毫不客气冷哼,然后亮出拐子直接拐飞。 所以说收保护费不用穿西装啦。要不然拐子也不同意啊。纲吉低着头自言自语,然后惋惜地叹了口气,跟着云雀久了,连吐槽都懒。 被带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纲吉呆呆地看了看刚才还满座的餐厅,现在已空无一人,呃,不,有几个瑟瑟发抖的服务员,那个啥,云雀学长,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吧? “我们难道是来吃饭的?”他忍不住开口了。 云雀莫名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来这种地方不吃饭你想干什么?” 于是他惊恐地发现云雀真的在看菜谱,难道火星撞地球,云雀学长你的脑袋刚好被砸中?这种高压的地方,最重要的,还是西餐厅,真的没问题吗?学长你不是从来不吃汉堡之外的西餐的吗?难道你是来吃汉堡的?他立即换上惊悚的表情。 然后,云雀开始像模像样地点菜了,他只好默不作声短期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当然,很快他就喷出来了,来不及擦干就自顾自碎碎念。 云雀学长你是来吃饭的没错吧?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点的全是和食啊…… 望着餐厅店长僵硬的表情,纲吉开始有些同情。 “就这样和谐,十分钟内上齐了。”和上本子面无表情地说。 请问,你对着一本西餐菜谱是怎么点出和食的?而且要人家十分钟内上齐,这不是恐吓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请不要在这么高雅的地方做威胁强迫这种事啦。 “抱歉,先,先生,我们是西餐厅,没法给您做和食。” 云雀懒懒地挑起眼皮,“你这不是吃饭的地方?” “是,是吃饭的地方没错!” “那就快点上,已经过了二十秒了。” 喂,学长,你以为吃饭的地方都一样的吗?在西餐厅点和食这种事拜托下次别叫上我。 他都忍不住要钻进洞里去了。所以说你会上西餐厅来吃饭才是问题吧。 “那个,学长,我想酱汁牛排应该不错,要不……” 云雀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开口说:“你想吃?” 纲吉勉强撤出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 “哼!”云雀不满地冷哼,不甘似的瞪了店长一眼,“照他说的,来两份。再要一瓶清酒吧。” “抱,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清酒。” “……” “请,请给我们一瓶红酒吧。”纲吉急忙帮忙更改。 “拿去!”云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不明物体丢给他。 学长,请不要养成丢东西的爱好,这很不文明啦。 拆开一看,呃,黑乎乎一团,凑近一闻,嗯,有点像巧克力,然后他诧异地抬起头,“这是……” “你不是想吃吗,早上扔了那些东西你不是不高兴,这个可以吃。” “……”所以这真的是巧克力?学长,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想想也不可能,但这不是关键问题,问题在于为什么这块巧克力是如此不规则形状?怎么看都像被狠狠揉过捏过掐过的。这手指印还在上头呢。那个,云雀学长,你爱好捏巧克力吗?你觉得不规则形状的巧克力比较有创意吗? 当然,云雀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只觉得这只草食动物一定为今晚他精心准备的约会而感动到痛哭流涕,草壁那家伙偶尔还是能派上用处的,虽然这些安排都是他不喜欢的。但是偶尔迁就一下那只草食动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番话纲吉自然是不知道的,嗯,如果知道的话,新一番的吐槽将会开始,比如说“你这叫迁就吗?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真的理解‘痛哭流涕’的意思吗”之类的。 “云豆,开始吧!”一声令下,黄色的小鸟从上空飞过,稳稳地落在了餐桌上。 云豆,你从哪冒出来的?开始什么?你要开始恐怖袭击吗?纲吉泛着汗紧张地瞪着它。 只见它舒展了一下羽毛,然后似乎做好准备了一样,仰高头高声唱着:“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被绿意环绕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纲吉就那么囧了,眼呆呆地看着那只鸟尖嫩的声音谱唱着并盛校歌,而对面的云雀手托腮似乎很享受一般。 “呃,云雀学长,这些,到底是什么?”他觉得不问出来的话绝对憋死,吐槽也不管用啊。 云雀皱起眉头,漂亮的凤眼凝视着他,半晌,那薄冷的双唇合动着,“今天不是你们草食动物的情人节么。” “是情人节没错啦!”但情人节是不分种属的。 “草壁说,你想来这吃饭,顺便听音乐喝点酒,还有巧克力和花,不是全都齐了吗。”云雀理所当然似的说着。 喂……草壁学长真的是这样说的吗?学长你篡改字句不要紧,但你的理解能力可以稍微正常点吗?草壁学长的意思是来西餐厅吃饭,听小提琴喝红酒这种浪漫约会的事吧?还有,什么巧克力,捏成这样能吃吗?还有这是玫瑰花吗?不是花梗吗?学长你是在恶搞情人节吗?你是在耍我吧。 他已经彻底无能了。没错,痛哭流涕这种事果然是预兆。 十五、学长,被绑架不是你的错吗 最近里包恩总喜欢用一副似笑非笑、洞察一切的表情看着他。纲吉感觉全身毛毛的,问他干嘛这样看着他,小婴儿从桌子上跳下来带着嘲讽的语气哼道:“蠢果然是没法医治的。” 纲吉当即怒极吼回去,“不用你来评价我。” “智商单位数也就算了,情商估计是负数。” “就算这样也不关你的事。”纲吉郁闷地回道。情商这种东西本来就不适合他,对喜欢的人都不敢表白。 “你真的喜欢笹川京子吗?”里包恩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 于是他就这样琢磨着那个表情神情恍惚地晃悠去上学了,当然,如果他知道会被绑架的话,绝对会打起十二分警惕来盯着四周,虽然那起不到什么作用。 被丢进黑屋子的时候,纲吉的嘴巴被破抹布堵着,但显然堵不住满腔的吐槽。 于是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为什么好端端的被绑架了?他们家应该不是有钱人才对吧?妈妈是普通的家庭主妇,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不知上哪挖石油去了,结果挖出了个什么彭格列,无端端让他当了第十代首领。所以说黑手党的第十代首领被绑架这才是问题吧?回去里包恩的枪绝对不愁找不到靶子了。 隐约听见外头几个人在说着什么,模糊中捕捉到了“云雀”的字眼,瞬间僵化,所以跟云雀学长出去收保护费终于收出了祸患了吗?又不是我愿意当流氓三号的,凭什么你们不抓云豆要抓我啊!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比云豆好抓多了,又废材又不会飞。 “云雀恭弥一到,我们一群人就围上去,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声音越来越近了,纲吉猛然感觉眼前刺目的亮,铁锈斑斑的门被粗鲁地撞开,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光度,瞧见几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少年一脸痞气地站在他跟前俯视着他。 呃,同学,你这样穿没问题吗?被云雀学长看到了绝对会被咬死的。就算是云豆看到了也不会放过你吧。还有群聚这种事情不要紧吗?那个男人最痛恨的就是群聚了,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因为天天群聚,被无数次咬杀了……= = “你就是云雀看上的人?长得一副蠢样,云雀居然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哈哈哈,而且没想到那个鬼之委员长竟然是同性恋。”笑声极其难听。 纲吉脸部抽筋,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我一副蠢样关你什么事,云雀学长是同性恋我怎么不知道?难以想象他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那简直是乱七八糟,浑身掉鸡皮疙瘩。喂,那不是真的吧? 显然他正在神游,对方也不甚在意,继续聚众大笑。 “等会云雀恭弥来了,你就看着他被我们揍吧,哈哈哈,到时候你可要记得鼓掌啊。” 纲吉立即一脸惊讶的表情,云雀学长要来吗?不是被你们揍,是揍你们吧。鼓掌这种事情拜托先解开我的绳索再说吧。 “你猜云雀那家伙会不会来?” “哼,他当然会来。” “这个蠢家伙真的能引来云雀?” 喂,都说了我蠢不蠢不关你的事了。再说了你从哪看出我蠢了?如果这时候有面镜子,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贴上去看看到底哪里蠢了。 再说云雀学长会来吗?偷偷想象一下那画面,感觉还是挺帅的。然后就冷不丁打了冷战,这种事情还是想想就算了。 当门外响起打斗声的时候,他就不那么想了。其实云雀学长有时候确实挺帅的。 云雀恭弥从来不受人威胁,之所以会来不过是为了咬杀一群群聚的草食动物,至于那只被抓的兔子,不过是顺便抓回去而已。他是这么想的。所以当看到一群草食动物围攻上来的时候,他的嘴角噙起嗜血的笑意,银亮的拐子在手,准备毫不留情地一通咬杀。 这群草食动物胆子不小,竟然敢绑架他喂养的兔子。 纲吉再度被光包围的时候,云雀是踩着数十条躺着的“尸体”过来的,看着纲吉被堵住的嘴巴和被捆成一团的样子,他俯下身似笑非笑,“你果然很麻烦。” 很好,请解开我的绳子再说吧。纲吉眼巴巴地看着云雀,而此时的云雀突然就升起了恶质的想法,蹲下来好整似瑕地观察那只兔子的蠢样。 喂,云雀学长,就算是观赏兔子也请松开绳索再看吧。好歹你也拿掉这堵嘴的破抹布啊。呃,更正一下爱,其实不是兔子! 他的眉毛微挑,英俊的脸上写满戏谑,“草食动物,你居然弱到被抓住,还要我来救你。” 其实你根本没救吧。我这个状态有救和没救不是没有区别吗?只是从一群小鬼手里逃出来,落到了大魔王手里而已。呃,这不是更糟吗…… 所以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我的绳索? 云雀还是无动于衷地蹲在一旁似有所无地看着他挣扎。很好,刚才会认为学长你很帅的我果然是笨蛋。其实我会被绑架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要不是你天天拖着我去收保护费,我怎么会被盯上,要不是你总是乱咬杀一通,那群人怎么会想揍你呢。说到底还不就是云雀学长你的错。可恶啊! 于是云雀终于观赏够了,良心发现要帮他解开绳子,但是,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你那拐子是刀子吗?为什么一拐绳子就断了?喂喂,抹布就不用你费心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还不想嘴肿。 被捆太久脚有点麻,他瘸着脚跟在云雀身后一路从破木屋里出来,云雀那飘扬的学兰依旧嚣张跋扈,他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发呆,以至于那把刀子划开他的衣袖,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时,他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感觉手臂上传来炙热的疼痛。 云雀回过身盯着纲吉的手臂看,然后转开视线,持刀的少年脸上闪过怯色。 他勾起冷笑,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嗜杀感,攥着拐子的双手在不断地颤抖着,叫嚣着。 纲吉呆愣地看着云雀,那样愤怒的云雀学长还从没见过,那嗜血的眼睛,狠厉的咬杀,是他从未见过的疯狂。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学长……”他试着唤他,云雀正蹲在他身边,从身上扯下衬衣绑在他的手臂上。 “你最好闭上嘴。”云雀的怒气显然没有褪去。 纲吉乖乖闭上嘴巴,然后就那么被云雀像扛布袋一样扛在肩膀上。碰触到云雀赤裸的肩背,他忍不住热了耳根。 “云雀学长,放我下来……” 被丢到沙发上,他呲牙裂嘴,扯到伤口了。然后发现是云雀的家,呃,被扛到鸟窝了,有种不妙的感觉。 “把手抬起来。”云雀的声音有种阴沉的低哑。 “哦,哦!”侧着脸盯着云雀,果然睫毛很长,皮肤也很白。 “你在看什么?”云雀处理完他手上的伤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他瞬时间红了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膝盖看,“没,没什么。” “抬起头来。”绝对命令的口吻,顺带下巴被捏住了。 然后他就那么被强吻了。没错,唇上传来陌生的湿热,他猛瞪大眼,倒抽一口气,有什么东西又湿又热的滑进口里来。他惊得猛推开对方。 云雀睨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忽然皱了皱眉,“你的嘴巴好臭!” “……” “……” “被塞了一块破抹布在嘴里怎么可能不臭。”纲吉没好气地擦嘴,占了便宜还卖乖。哼! 云雀站起来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丢给他一只牙刷和一瓶牙膏,丢下一句“刷干净”之后就回房换衣服了。 云雀学长你那乱丢东西的习惯怎么还没改掉,不该掉没关系,但这种不良爱好请不要经常在我身上演习啦。话说该不会叫我在这里刷吧?弄脏了就算了,反正到时候又是指使我去干活。但是不给水怎么刷? “刷干净了?”云雀穿着居家服出来懒懒地问。 “呃,嗯!” “那就继续吧。”他恶质地笑了一下,抓过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墙上。 再次感受那种侵略的吻,他目眩眼晕,浑身热到不行,怎么推也推不开,云雀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他紧张得抖了一下,悲剧就那么发生了。 云雀捂着嘴吃痛地退开去,凤眼微眯,“草食动物,你居然敢咬我。” “不,不是……对不起……”纲吉捂着嘴巴惊恐地摇头。还不是你自己突然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哼!”云雀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别扭地别开头去,哼道,“下次再敢被抓住,就咬杀!” 什么啊!会被抓住本来就是你的错,云雀学长你这霸道无良的流氓!可恶啊! 十六、学长,不会骑自行车就不要逞强啦 “蠢纲,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双休日就是修炼的好时机,快给我起来。” 被子弹一通乱射逼得滚下床,纲吉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满脸怨色,“里包恩,今天是星期六,你一大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好不容易可以睡懒觉。” “快起来修炼了。“ “修炼什么啊?“ “去骑自行车,我已经帮你在自行车健身协会报了名,以后你就每天早晨起床骑两个小时自行车再去上课,双休日加倍。” “诶……”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拖到了这里。 纲吉对着跟前这辆崭新的自行车和一帮团友发怔,呃,里包恩,这到底是什么啊。好好的双休日骑什么自行车啊。这到底算哪门子修炼,而且我根本就不会骑自行车啊。 “你错了,骑自行车可以很好地锻炼腿部和腰部的肌肉,这时基本的体能训练。而且这个年龄还不会骑自行车你觉得很光荣么?”里包恩的口吻十足的讽刺。 “我哪有觉得光荣,只是不会骑就是不会骑啊。” “那你就从现在开始学,二十分钟学会吧。” “二十分钟?你以为是在吃饭吗。哪有那么神速。”还没吐槽完,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就已经钻进地底下去了。所以说你什么时候又学会钻地术了? 好好的周末不睡觉跑来骑自行车,就算学也总该有个老师吧。自己一个人怎么学啊,扶着这自行车根本无从下手。 “喂,你还不快上车,我们要出发了。今天要一口气骑到山上去。”团友们热烈地招呼他,显然兴致很高昂。 “山上?”我还不会骑自行车就要骑到山上去?这怎么可能。 抱着头无力哀号,就在他觉得快绝望的时候,救星出现了。然后所有人除了某只兔子就被咬杀干净了。纲吉瞪着一地哀叫的人发怔。 什么救星啊。云雀学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你一出现又乱咬杀一通啊,这可怎么办? “哼,群聚咬杀!”云雀收好拐子冷冷哼道。 偏偏被这个人抓到在群聚,他胆怯地看着云雀一步一步逼近来,又要被咬杀了吗?为什么每次群聚都会被抓到,云雀学长你该不会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吧?一发现我群聚就火速赶过来咬杀我? 很好,他终于有那么一点进步了。里包恩站在电线杆上俯视着,唇角轻泄一丝浅笑,他的身边赫然站着一只黄色的毛茸茸的两只黑豆眼睛炯炯有神的鸟。 “草食动物,你又群聚了。” “是里包恩让我来骑自行车修炼的。”他急急忙忙解释,要尽快撇清关系,不然会死的很惨。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这里群聚啊。 “小婴儿?”云雀微微眯起凤眼,“自行车修炼么,草食动物修炼也要群聚。”言下之意很是不屑。 “我也不知道里包恩到底在想什么啊,而且我又不会骑自行车。”越说越小声。 “哼!”云雀不满地冷哼,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纲吉冷不丁打了寒颤,有种不祥的预感,云雀学长每次打电话都没什么好事。 彭格列超直感果然很灵,但是灵有什么用啊。为什么还是集体去骑自行车? 学长,一群飞机头骑自行车修炼是什么鬼场面?你不觉得跟着一群飞机头集体骑自行车真的很丢脸吗?这种事情为什么学长你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干出来?再说这难道不是群聚吗?跟一般的人群聚和跟飞机头群聚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你不会骑?”云雀看着他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开口问,但是显然他只是继续在旁观看,丝毫没有要去帮忙就是了。 “不会!”他撅着嘴闷声回答。一抬头,看见云雀衣服摆明了就嘲讽的嘴脸,他有些羞恼。 “下来!” 他动作笨拙地从车上下来,眼瞧着云雀帅气十足地跨上那辆崭新的山地车,姿势摆好,果然很优雅。然后,那自行车就在他双脚离地那会开始剧烈地晃动了。 “……”纲吉冷不丁冒出一大滴汗来,“学长,请问,你会骑吗?” 云雀瞪着那辆不听使唤的自行车,忽然抬头瞪了他一眼,纲吉缩了缩肩膀乖乖闭上嘴巴。 其实学长你不会骑对吧?于是自行车果然很“潇洒”地倒下去了,云雀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说实在,从来没见过那么狼狈的云雀学长,所以纲吉就那么不小心笑了出来。 云雀站起来后面色铁青,当即掏出拐子向他走来,然后在他惊恐的摇头下毫不犹豫地贴近他的脸,勾起一抹可怕的笑,“草食动物,你想被咬杀是吧?” 纲吉立即猛烈摇头,再加上双手拼命摆动来证明自己的意志。 “云雀学长,其实我也不会骑,所以……” 云雀的脸色实在难看,恼怒中带着不愿承认的倔。他就那么瞪着那辆倒下的自行车看了许久,忽然黑沉着脸回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 “云豆,带他回去。”他果断地下了命令,电线杆上的小黄鸟展翅飞了下来。 “纲吉,回去,回去。” 云豆,为什么你总是神出鬼没?再说云雀学长,这是里包恩让我来修炼的,现在回去绝对会被当靶子的。 但是,在云雀明显不耐、不悦、不满的表情下,他还是选择乖乖地返回去。 奇迹般的,里包恩居然没有掏出列恩来,只是有意无意地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后他就那么迷迷糊糊度过了一天。第二天还在被窝里蹭的时候,那稚嫩的婴儿声音再度降临。 “不是不用去了吗?”他坐在床上愤然,“云雀学长不让我群聚。” “哼,云雀在门外等你了。” “诶?”他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冲到窗前瞧见了大门口那抹熟悉的黑色。 火速穿好衣服冲到门口,“云雀学长。” 云雀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地开口,“走吧。” 不知所云跟在他身后走,来到昨天那辆自行车跟前。 不会又要骑自行车吧?云雀学长你不是不让我群聚吗?他惊恐地四处找寻是否有飞机头出现,搜寻半天没发现有其他人出现时才松了口气。 云雀再次帅气十足地跨上自行车。好吧,姿势优雅也没用,不会骑还是白搭。但是这一次自行车流畅地向前行去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动作帅气姿势潇洒的云雀,嘴巴险些合不上。 “你,你会骑了?”难道你昨天赶我走一个人练去了? 云雀扬眉挑唇,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那表情就像在说,我又不是草食动物。 喂,这和草食动物又扯上什么关系了,云雀学长别忘了你昨天还不会骑这回事。 但显然对方已经全然忘记这回事了,学长他只会记得他现在会的,至于曾经不会的,那根本就应该咬杀干净丢进垃圾桶里去。 “上来。”命令式的口吻中气十足,纲吉瞪着那后座,山地车没有后座吧。云雀学长,你让我坐哪? 云雀见他呆在原地,露出一丝不悦,“上来,快点!” “我,我坐哪?” 云雀眯眼冲自己身前的位子看了一眼,示意他动作快点。 那个位子不会是我的吧?云雀学长你确定你脑子没有再次被火星撞地球给波及到了?你一大清早把我叫醒就为了给我展示你新学的车技也就算了,才第一天学会骑自行车就准备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骑车带人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为什么我要坐在那个位子上,那不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吗? 他忍不住微红了脸,忆起前天那炙热侵略的吻,浑身火热起来。 “草食动物,再磨蹭就咬杀。”云雀露出凶恶的表情,所以他条件反射地就跳上去了。 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进,他害怕地抓紧云雀的白衬衫,整个上身都贴在他的胸前。 “学,学长,你,行不行……”他抓扯着云雀的白衬衫胆战心惊地低语。 “你敢质疑我。”云雀不悦地说。 “不,不是……”问题是你骑太快了啊。刚学会骑自行车,而且还带人,你骑那么快干嘛啊…… 猛地一个急转弯,他就被甩出去了。被他抓住衬衣的云雀也随着惯性失去平衡,二人一道连同自行车重重摔在地上。 他揉着屁股吃痛地站起来时,云雀正恼怒地掏出拐子恶狠狠地冲自行车一通咬杀,看着面目全非的自行车,纲吉满额黑线。 云雀学长,这是人的问题,真的不是车的问题。你这不是恼羞成怒吗,这不是牵连无辜吗?请问您今年几岁了,一通气撒在自行车上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所以说你不会骑自行车就不要逞强啦。偏偏还要骑车带人,还超速行驶,拜托你中二也要有个限度吧。 “草壁,把我的车开过来。”他咬杀完毕后理所当然掏手机传唤人。 最后就变成了云雀学长骑机车了,其实我不明白,你明明就会骑机车,为什么会搞不定自行车?这才是吐槽的关键啊。 “不要!”他小声地反抗。 云雀指着自己身前的座位挑唇笑,“你胆子变大了,咬杀哦。” 呜呜呜,平时不是坐后面的吗?都是自行车惹的祸啦。 呼啸而过的风声充斥耳蜗。他惊叫着趴在机车上,身后云雀那偏低的体温越来越明显地传过来。 啊啊啊,这种速度开车会死人的。为什么这家伙可以在普通的巷道里超快速开车却总有人自动闪躲,云雀学长你根本就是在发泄不会骑自行车的怨气吧。 “哼,这种速度自行车就比不上。” “……”某人无力吐槽了。 十七、学长,请不要折腾病人啦 “不是说白痴不会生病么。”里包恩身穿整齐的小西装悠闲地在一旁品着新煮出来的咖啡,床上那只兔子双颊酡红一脸疲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谁昨晚硬逼我洗冷水澡的。” “那只能证明你修行还不够。” “阿嚏!你不要推卸责任。” 里包恩放下杯勾起浅笑,“不过我已经通知云雀过来了。” 床上的人一听立即蹦起来,一脸惊慌地问:“你叫云雀学长过来做什么?” “带你去看病。”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躺一下就没事了。用不着麻烦云雀学长。” 小婴儿似笑非笑地回答:“来不及了,他已经来了。” 与此同时,敞开的窗上一黑影赫然出现了,披肩的外套随着动作潇洒地飘动,显然对方是直接跃上来的。 学长,这是二楼啊,请问你是怎样爬上来的?好好的门你不走,偏偏要爬窗。这又是你的不良嗜好吗?请不要随时随地展示你那些特殊的嗜好不好。 “草食动物你居然敢生病。”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 “云雀学长,”不敢怠慢马上从床上下来,动作过猛险些站不住,果然有点晕晕的,“不用麻烦你了,我没事的。” “哼,走吧!” 喂,不要无视我的话好不好。 于是他最终还是在恶势力的压迫下穿戴好衣服跟在云雀身后出门了。里包恩在门口冲他笑得不怀好意,“路上小心,云雀,纲感冒不能吹风,你们就走路去吧。” 很好,里包恩,你就是非要我花一整天的时间去跟学长耗就是了。 纲吉此刻小心地用眼角关注身边人的神情,还好没生气。但这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很快,某并盛魔王就开始呈现越来越黑沉的戾气,纲吉忍不住抖了一抖。 请不要再群聚了。为什么这条路上到处都是人,而且都是三五成群,甚至还有些不良分子蠢蠢欲动,拜托请快点散开吧,这个人已经快暴走了。 “咬杀,咬杀!”耳边响起幼嫩的声音,夹杂着不小的杀气。 “云豆!”他惊吓着。云豆你才是真正的神出鬼没,难道你一定要学你家主人随时随地冒出来吓我吗? 云雀握紧拐子,漂亮英气的凤眼里燃烧着黑色的冰火,就在纲吉以为大小流氓即将开战大屠杀时,他忽然又把拐子收起来,勉强将手插进裤袋里,看得出来隐忍的很辛苦。 “走吧!” “诶……”今天难道又起床撞到头了?这家伙居然可以无视群聚?他竟然会放过他们,这难道是凶兆? 冷不丁就打了个结实的喷嚏,抹抹鼻子,果然不是好征兆。 忽地,他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扔过来了。 手上抱着带体温的黑色外套,他不知到底应该感动还是吐槽。 学长你乱扔东西的嗜好还没改掉吗,早说了这不是好习惯了,然后他觉得鼻子又痒了,非常自然地就一仰一俯之间,又一个喷嚏打上来。 打喷嚏不是问题,问题就出在那飞沫全喷在手上的黑色外套上了。 “咬杀!”云雀黑着脸停下来。 “对,对不起!”他急忙90度鞠躬赔礼,这种时候被咬杀绝对很恐怖啊,我还是病号,学长你不会对病号出手的对吧?所以说学长你没事丢什么外套给我啊! “哼,不洗干净就咬杀!” “是,我一定洗干净。” “自己洗,不准找人代替。” “是……”不要欺负病人好不好,欲哭无泪。 他垂头丧气地往前走,云雀学长你真的是带我去医院看病的吗?一路上尽是威胁。 “纲吉,笨蛋,笨蛋~” 云豆你不出声没人当你不存在!他斜过眼准备对鸟吐槽,却意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忍不住滑落一地冷汗。 “云豆,你在干嘛?” “走路,走路!”黄色的小鸟双脚在围墙边沿上飞速地奔跑,每一步都如此细碎,以至于它要用极速来追赶他们,毛绒绒的小身体随着跑动而摇晃的厉害,两片翅膀张开来才勉强维持住平衡。怎么看怎么滑稽。他忍不住抱腹笑出来。 云豆当即刹住车用翅膀扑腾着飞到他跟前,呼扇呼扇地表示抗议,“咬杀,咬杀!” 好不容易笑够了,他终于直起腰来,看着那只小黄鸟生气的样子,好笑地说:“不过其实挺可爱的。” 云豆歪了歪头,继续扑翅膀,小黑眼睛缀着迷惑,“可爱?” 不管明没明白,总之它就是兴高采烈起来了,扑腾着飞高转圈,高声叫着,“可爱,可爱~” 云雀不屑地歪了歪嘴,冷哼道:“那不是夸你。” “学长,那绝对是夸奖没错。”他坚定地开了口,但是在云雀的冷视下,他咽了咽口水,乖乖闭上嘴继续向前走。 “等一下,学长,现在是红灯啊!”眼看着刺目的红色,纲吉焦急地拉住云雀的袖子。 云雀低头看着被抓住的袖子一角,抬眼看着他,淡淡地开口:“不用管它。” 喂,学长,不用管它是什么意思?不管可以吗,那根本就是红灯啊。话说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学长你不要每次都若无其事地无视常规好不好。(请参照第二话,云雀曾说过同样的话,而纲吉也吐槽了同样的话) 车辆通行的时候走过去不是找死吗,学长你想死我还不想啊,请不要什么事都拖上我好不好,身为草食动物的我生命力真的真的没有你那么强啦。 被云雀反手一抓,硬给拖出去了。 “学长……”闭上眼睛,被云雀拖着往前走,如果我被车撞死了,下辈子绝对离所有的鸟类生物远远的。好歹也病死啊,被群车撞死这种事只能给自己废材的人生增添多一笔笑料而已。 “草食动物,你继续闭着眼走路是准备一直牵着么。”云雀轻笑着。 “诶……”小心地睁开眼,已经走过马路了?一回头,马路上空旷无比,再看两边的车。彻底囧! 云雀学长,难道你连***也给控制了?为什么那些车会自动给你让路啊啊啊……抱头吐槽无能! “给他安排病房吧。”刚进医院没多久,这医院的院长就出来哈腰迎接,云雀二话不说直接抛下这句话,院长立即点头如捣蒜。 “是,马上为您安排最好的房间。” “学长,我只是感冒而已,不用住院。” “你不是病了么?” “是病了没错,但也不用住院啊。” 云雀显然没有听进去,“快点安排。” “是,请跟我来。”院长小心地在前面带路。 真的不用住院啦!我又不是学长你,一点小感冒就要住院。肉食动物的思维永远这么自我。只会用自身的标准来判断,当然他没敢说出口,只好乖乖躺上床。 这房间果然够豪华,学长你的势力到底扩展到什么程度了?上次那家医院也是你的势力范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根本不是原来那家吧。 躺在床上不久,感觉意识模模糊糊,果然是床太舒服的原因吗,好想睡。 半夜里纲吉发烧了,烧得满脸透红,全身都在出汗,云雀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直到那电子体温计一路飚到40度,纲吉呼吸开始急促的时候,他阴着脸抽出拐子推门出去把医生护士全部咬杀干净。 “云,云雀先生,请,请让我再试一次。”最后一个医生站在过道上双腿发抖,声音打着颤求饶。 云雀杀红了的眼终于有了波动,收回手中的浮萍拐,拭去脸上被喷洒到的血迹,冷冷道:“快点。” “是!” 下半夜,窗外夜空越显黑暗,纲吉终于悠悠醒来,云雀瞅了一眼电子体温计,已经平稳在37.4度了。 “醒了!” “云雀,学长!”纲吉眨眨眼,感觉浑身无力,“我,怎么了?” “发热了。” “诶?”真的病的不轻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吗?他打量着云雀的脸色,发现对方似乎心情不错,倒是眼下的灰淡显示了少许的倦态。 “学长,你没休息吗?” “睡吧。”云雀将他强按回床上,犹豫了一会,又帮他盖好被,压紧被角。 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那个人明明就那么自我。在他眼里只有强者,像他这种动不动就生病的弱小草食动物,他本来应该是连看都不会看的,现在却照顾了他一夜。 “学长……”他小声地叫着。 云雀皱着眉斜眼过来,“还不睡!” 他委屈地扁扁嘴,“睡不着。” “快点睡,不然咬杀!” 他想了想,又小声地试探:“可以唱歌吗?小时候生病了妈妈都会唱歌给我听。” 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叫云雀恭弥唱歌给他听,真的烧坏脑子了吗?可是看见坐在床边的的云雀,心底里就是有这种渴望。 云雀眉心跳了几下,隐忍着:“唱什么歌?” “只要不是并盛校歌都可以。” “不会!”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纲吉顿觉无限失落,缩回被子里沉默了。半晌,云雀转过来看了他几次,“除了并盛校歌不会别的。” “诶?”是在说他自己吗?纲吉有些恍神。 忽然,窗台边的花盆自己动了,不一会儿,冒出一顶黑色的小礼帽。 “你好!” 里包恩,拜托你不要总是从奇怪的地方冒出来。 “会吐槽就证明你已经恢复精神了嘛。”里包恩挑唇笑道。 “不要随便用读心术啦。” “我只是来送样东西。”他递给云雀一本小册子,“照着唱就行了。那么,我走了。” “等一下。”云雀学长手上那本小册子是什么?他小心地瞄着云雀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里包恩,你不要害我啊! “学,学长……” 云雀在他之前发出怪异的声音,纲吉立即安静下来,只见云雀对着那本小册子哼唱着什么。 五分钟后…… “……” “……”学长,我已经知道那是歌谱了,请问你是在唱歌吗?你是在唱歌对吧?里包恩拿给你的歌谱是残缺的吗?你那低沉的声音唱歌是很好听啦,但是请不要用咬杀人的气势去唱歌啊。 “啪!”云雀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把小册子丢出去,用学长的话说,那就是该咬杀掉的东西。 学长,你不会唱歌就算了,干嘛虐待这歌谱啦。 云雀忽然站起来逼近他,近到足以呼吸到对方的气息。 “怎,怎么了?” 云雀就那么挑高唇角,“既然睡不着,就来做点别的事吧。” “唔……”他瞪大双眼,唇上被贴上湿热。 啊啊啊,又被强吻了! 于是下半夜他很乖地缩在被子里睡觉,再也不敢提什么唱歌的事了。身上的汗也在捂被子和脸红心跳中出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浑身上下轻松了,病好了吗?他开心地坐起来,“云雀学长,我的病好了……” 病床边靠着的人面色泛红,有点不对劲。 “学长……”伸手去触额,“好烫……” 云雀学长发烧了,好烫的额头,他急忙按铃叫来医生。 “为什么变成我照顾他?”纲吉冲着里包恩大叫。 “你把病毒传染给他,所以你有责任照顾他。” “什么,我哪有……”终于记起那个强迫的吻,倏地红透了脸,“我,我知道啦。” “坐在这不准离开。”云雀霸道地命令着,“我要听你唱歌。” 云雀学长,你是在报复我昨晚那样整你吗?其实那根本就是我烧糊涂了。你能不能当成不知道…… 很快,草壁就推门进来递上一本小册子,纲吉犹豫着接了过来,果然是歌谱。 你报复我让你唱歌那件事也就算了,好歹你唱的是摇篮曲,这本上面是什么?这不是句句是暧昧的情歌吗?在医院这种地方对着你唱情歌这种事我死也不干。 “草食动物,快唱,不准发出别的杂音,除了唱歌之外若吵醒我,咬杀!” 里包恩,我不干了!这家伙根本就无赖,生病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赖!你既然要睡觉干嘛还让我唱情歌啊啊啊…… 拜托不要折腾我了,好歹我也是刚康复的病人啊! 十八、学长,不要霸占我的床 放学铃声一响,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纲吉却是无精打采地收拾着书包。 “十代目,您怎么了吗?谁欺负你了?”最快发现他反常的人果然还是狱寺。 纲吉摇头露出安慰的浅笑,“没有啦,我没事。” “那十代目……” “纲,一起回家吧。” 狱寺当即爆发,“你这家伙,干嘛抢我的话,十代目才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起回家。” “嘛嘛,狱寺你也一起吧。” “谁要和你一起了。” 纲吉轻叹,这两个人每天都这样,难道都不会厌烦的吗。收拾好东西将书包往背后一甩,“狱寺,山本,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十代目……”狱寺万分焦急。 “纲……”山本目光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一整天都没见到云雀学长而已。这真是天大奇闻,学长竟然没有巡逻校园,该不会是病还没好吧?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般,朝接待室走去,步履维艰是真的,三分钟的路程总共磨了二十分钟。 好不容易磨到了接待室门口,刚巧就碰见了草壁,他手里端着牛奶面包正准备敲门,见纲吉扭扭捏捏走过来,连忙行了个大礼,“委员长夫人好,您是来等委员长的吗?” 纲吉当即嘴角抽搐。草壁学长,你一定要这么叫我吗?委员长夫人这头衔到底是从哪个星球冒出来的啊。 “委员长还有工作没做完,您要进去等吗?” 纲吉皱起眉来,“工作?学长有很多事情要做吗?” “因为前两天生病的原因,工作都积压下来了。” 纲吉点点头,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拖累他的,不过学长也有错啊。谁叫他要强 吻,他撅着嘴低喃着,面颊泛红。 草壁微笑着说:“委员长夫人,委员长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麻烦您将点心送进去吧。” “一整天没吃东西?”怪不得中午云豆会来通知他不用去接待室吃饭了。 “学长一整天没吃东西还在工作?这怎么行,身体会受不了的,何况他的病刚刚好。” 草壁摇摇头,轻叹:“委员长从不听人劝,他若决定了,我们也没法子。” “我端进去吧。” “太好了,那就麻烦您了,如果是您的话,委员长会听的。” 学长,你太高估我了! 小心地敲开门,褐色的脑袋先探了进去,还没看清楚,就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扑扇而过。 “纲吉,纲吉。” 云豆,下次请通知一声之后再吓我好不好,这样会得心脏病的。 “学长,工作还没做完吗?”他走近前去试探着问。 云雀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挥笔在文件上批注着什么。 “要不,先吃点东西吧,听草壁学长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用!” 纲吉端着牛奶面包小心地挪到云雀身边去,“至少喝点牛奶吧。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不是草食动物。” 学长,你一定要在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区别上纠缠不清吗?任性也就算了,还无理取闹。 “肉食动物也要吃东西啊。”他索性端起牛奶递到他跟前,“喝了牛奶会舒服点。” 云雀仰起头对上他诚恳的目光,然后继续垂头批文件,“放那吧。” “不行,你要先喝了再说。” “哇哦,草食动物,你胆子变大了,咬杀哦!”云雀露出笑意。 “咬,咬杀也要喝,学长你的病刚刚好,要补充营养才行。” “哼!”云雀丢下笔瞪着那杯牛奶,表情有些不满,凑上前就着喝了一口,温而不热,味道还不错。 “诶……”纲吉险些把牛奶泼到文件上,脸红如霞。干嘛不自己端啊,学长你太懒了。 “哼,弄脏文件就咬杀你。“云雀冷哼,双手搁在胸前继续喝牛奶。 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就这样喝到最后冷掉了,云雀瞅着见了底的杯,“去沙发坐着。” “把面包也吃了吧。” “不要。” “任性的小孩。” “你在说什么。” “我马上去沙发那边坐着等你。”迅速端走碟子在沙发上坐定。 微微舒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坐着等他啊啊啊,而且还自告奋勇,可恶啊。 垂头丧气地瞪着碟子里的面包,恨不得把它瞪出个洞来。云豆在这时候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上,低头学着纲吉的样子瞪大小黑眼睛死死盯着面包看。 “云豆,你饿不饿?吃面包吗?”他掰下一小块面包递到它跟前。 云豆小心地闻了闻,样子有点好笑,纲吉轻点它的头,“我可没有虫子喂你,面包很好吃的。” 它小心地凑上去啄了一口,“面包面包。” “就说很好吃了对吧?” 见它吃的开心,纲吉温柔地笑了。 “饱了吗?” “饱,饱。”它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它自己的窝上。那是一个小竹篮,上面铺着柔软的毛巾。 “纲吉,来玩,来玩。”它钻进窝里滚了几圈,尖声叫着。 纲吉上前蹲在竹篮边看着它。果然还是很可爱,云豆其实真的很可爱嘛。现在加上一撒娇,让他满心柔软。但一想起这小家伙流氓起来一点也不含糊的样子,忽然又觉得有点冷,所以说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你想玩什么?” 云豆从窝里钻出来,歪着小脑袋,“玩什么?” “要不,玩捉迷藏好不好?”忽然玩性来了,陪它玩也不错。反正等着也很无聊,小时候玩得最多的就是捉迷藏了。 “捉迷藏,捉迷藏。” “那你去藏,我来找吧。” 云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感兴趣般,继续批改文件。 趁着云豆去藏的时间,他小心地走到云雀身后去,不能怪他好奇啊,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学长会有那么多事情做,很想看看他到底在批什么。 不看还好,看了更郁闷。所以说学长,这种捐款赞助,修建校舍什么的不是校长干的活吗?还有什么下年度招生计划,甚至于毕业生档案资料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学长你管的到底有多宽?其实并盛中学根本就是你在主宰吧?他在心里暗自吐槽。当然,如果云雀知道了,肯定会冷眉上扬,唇角微挑地说“整个并盛都是我在主宰”之类的话。 好吧,学长的权力遍布,还是少研究为妙,他转过头想看看云豆藏好了没,结果险些把口水笑喷到云雀头上去。 那只毛绒绒的小鸟此刻正一动也不动地猫在桌子下面的缝里,半个身子在缝里头,还有后半身正露在外头纳凉,鹅黄色鲜明醒目。 他一边忍着笑一边走近去蹲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抚上它的羽毛。 云豆浑身一抖,估计是知道被找着了,正准备撤出来,不料卡缝里了。 “哈哈哈……”纲吉差点笑岔了气。 “咬杀,咬杀。”低暗的声音从缝里传出来,带着细小的杀气。 纲吉好笑地凑近去,“要别人救你出来就应该好好说话。” 云豆安静了下来,纲吉微笑着注视着那抹黄色,等着它的反应。 “纲吉,出来,出来。”仍旧低暗的声音,不过这一次语气软了不少。 他笑着伸出手把桌子拉开,黄色的小鸟扑腾着飞出来。 “下次记得求别人态度要好一点哦。” 云豆眨了眨眼,有些迷惑,“云雀,不求人。“ “……”云豆你非得学你家那流氓一号吗? “我知道云雀学长不求人,但是你不是他,你不需要样样都学他啊。” 很好,显然在云雀学长身边呆久了,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它吧。云豆似乎还是不 明白,干脆扑起翅膀叫着,“纲吉藏。” “我去藏啊,那你在这里等着,数到十吧。呃,你会数数吗?”他稍微擦了一下汗,云豆要是会数数那才叫惊悚,“要不你在这等一会就去找吧。” 十八、学长,请不要教唆云豆照抄你的歪理啦(中) 他屏着气等待着,不一会儿,他听见羽毛扑扇的声音,但是没多久,声音渐远了,没有被发现么? 最后一缕夕阳没进云层,夜幕临下,整个学校静悄悄,陷入黑暗之中,云豆已经在学校绕了好几圈了,还是没找着。 “云雀,云雀,纲吉不见了,不见了。”它飞快地从窗口钻进接待室落在云雀肩上叫着。 “不见了,他不是在跟你玩吗。”云雀曲起食指让它跳在上面。 “捉迷藏,找不到。” “捉迷藏么,一只兔子都找不到,咬杀哦!”云雀勾起浅笑。 一大一小在校园里转,云雀的皮鞋踏在安静的走廊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在走廊的拐角处找到了那只睡着了的兔子,巨大的盆栽刚好挡住了视线,云雀俯视着他的睡颜,脸上浮现少许柔色,“草食动物,起来了。” “纲吉,起床,起床。”云豆索性飞过去用翅膀扇他的脸。 “唔……”纲吉摸着脸吃痛地惊醒,仰头看见跟前一黑影,吓了一跳,“云,云雀学长……” “走了!” “诶,”他急忙站起身从里头小心迈出来,“工作做完了吗?” “咕……”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他微红了脸,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跟上去。 “想吃什么?”云雀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上回响。 “可以去吃饭了?”他欢喜着,瞅着云雀侧脸想了想,“学长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到我家吃饭?” 云雀脚步微顿,侧脸看他,“你家?” “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哦,迪诺先生还为此经常上我家吃饭呢。” “跳马?咬死他。”云雀的脸色顿时阴沉得极其难看。 呃,为什么突然间杀气这么重。纲吉忍不住抖了抖,云雀学长似乎对迪诺先生有很大的误会啊。再说学长发出杀气也就算了,云豆你竖羽毛干啥? 搂紧云雀学长的腰接受夜风侵略。学长开机车还是一如既往的横冲直撞,红绿灯形同摆设,巡逻车全当没看见。纲吉一路上吐槽了十几回,机车终于在门口停了下来。 刚一开门,蓝波就冲出来,“纲,你的晚饭被蓝波大人吃了,哈哈哈。” “我的晚饭……” “纲是笨蛋,这么晚才回来,活该饿肚子……”蓝波一边说着一边晃进屋里去。 “抱歉,我家的孩子有点吵。”他回头冲云雀干笑。 “纲,你回来了。”妈妈从厨房出来,“抱歉,晚饭全部吃完了,妈妈再重做,咦,有客人吗?” 她瞧见了云雀,微笑着,“是纲的同学吗?” “打扰了,我是草食动物的男朋友,云雀恭弥。”云雀礼貌地点头。 “哎呀,欢迎你哦,恭弥,快进来吧。我再做多一人份的晚餐。” 喂,男朋友是什么?云雀学长你饿晕了头吗,你根本就是饿傻了吧。所以说男朋友到底又是从哪来的,我是男的,男的,哪来的男朋友。还有妈妈,你为什么可以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自然地接受了那个说法?居然一下子跟云雀学长这么亲密了。连名字都叫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学长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居然这么礼貌,这也太惊悚了! “蓝波,安静点,别闹了。” “不要,蓝波大人要玩大爆炸游戏。”说完就准备冲出去。 纲吉当即把他抓回来,“蓝波,不能玩大爆炸游戏,云雀学长绝对会生气的,你会被咬死的。” “什么咬死?蓝波大人才不怕呢,灭哈哈哈……” 结果只好把云雀学长暂时请到楼上房间去。再这样下去,学长绝对会忍不住把所有人咬杀干净的,看他那握紧的双手和抽跳的眉心就知道了,随时可能掏拐子殴人。 “你好!”小婴儿从吊床上坐起来,迅速换上小西装,纲吉根本连眼睛都没眨完,他就换好。他已经不想去吐槽里包恩身上的不可思议了。 “小婴儿,要打架吗?”云雀兴奋地掏拐子摆出架势。 “不行。”纲吉不假思索地上去抱住云雀的腰,“不能在家里打架啦,在外面也不行,学长你不要挑衅啦。” “哼,草食动物,你越来越胆大了。敢阻挠我!”云雀收回架势冷笑着说。 “打,打架是不对的。” “哼!” “那,那个,我下去看看妈妈准备好晚餐没,你们不能打架啊。”他瞪着里包恩大声说,然后匆匆跑下楼。 “你还没搞定他。”里包恩掀唇浅笑。 “哼,他已经是我的了。” “未必,他还没承认你不是么。” “哼!” “小鸟,小鸟,蓝波大人要抓住它。”他搬起桌子椅子要去抓那只飞高飞低的小黄鸟。 “蓝波,不行。” 纲吉下楼来就看见一平拉着蓝波不放,正往外拖。 “一平,怎么了?” “蓝波要抓小鸟。” “咦,云豆?”蓝波,那是小一号的流氓,大的没惹成,你还想惹小的?拜托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啦。 “牛,咬杀!”云豆飞落在他头上叫着。 “他不是牛,是蓝波。云豆,你上去找云雀学长吧。” 云豆歪着脑袋继续蹲在他头上,“饿了,饿了。” “你饿了吗?”纲吉将它捧在手心,“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垫下肚子的。” 翻箱倒柜居然找着了一包葵花籽,要不是掉落在储物柜的角落里,估计早进了蓝波的肚子里了。他倒出一把在手上,云豆飞落下来,小心地啄了几颗,忽地扑翅膀开心地叫,“虫子,虫子。” “……”这是哪门子的虫子啊喂,云豆你是味觉白痴还是脑残?葵花籽跟虫子扯得上什么关系?他叹了口气,耐心地回答:“这是葵花籽。” 云豆歪了歪头,小眼睛攥满迷惑,“葵花籽?” “是啊,是葵花籽不是虫子。” “咦,纲,你偏心,蓝波大人也要吃葵花籽。”蓝波冲过来嚷嚷着要抢,云豆这时从纲吉的手掌上飞起来。 “咬杀,咬杀,葵花籽,云豆的。纲吉给云豆的。” 接着就是实际行动的咬杀!蓝波很快就败下阵来,那椰菜头里藏着的东西在云豆的攻击下全部掉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地雷。 纲吉惨叫一声,迅速冲上去把地雷扫进怀里,再奔到门外全部丢出去。 “蓝波……”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生气地叫吼。蓝波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蓝波大人也要吃要吃。臭纲,笨蛋纲。” 没办法,再这样闹下去云雀学长会生气的,纲吉笑着蹲下去询问:“那个,云豆,分一点给蓝波好不好?” 黄色的小鸟立即飞起来挡在那堆葵花籽前,“云豆的,云豆的。” 喂,你连独占欲和霸道都要学云雀学长的吗?作为一只鸟你不是应该温顺一点吗,好吧,这样的请求绝对不会有回应。 十八、学长,不要教唆云豆照抄你的歪理啦(下) 一牛一鸟闹得鸡犬不宁,纲吉索性躲进厨房不予理会了。 “饭做好了哦,叫恭弥下来吃饭吧。”奈奈微笑着说。 妈妈,你可以不用交的这么自然亲热。纲吉冷被丁就,冒了汗,无奈的点头,“那我去叫学长下来。” 等他小心地敲开门,发现两大魔王竟然面对面正商讨着什么,气氛极度诡异,该不会是在商量联手攻下并盛吧? 里包恩双脚交叠,唇角就那么一挑,手背上的列恩很快变成了手枪,然后就是子弹飞。 “蠢纲,不要随便臆想,并盛本来就是云雀的地盘。” “你也不要随便用读心术啊啊啊.....”一边躲子弹一边不忘了吐糟。 “哼!草食动物,可以吃饭了吗?” “是,可以看,学长一起下去吃饭吧。” 云雀站起来跟着他下楼,黑色的凤眼盯着那只草食动物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长。 “咦,咦……蓝波,你在干什么,那是云雀学长的晚餐啊。”刚下楼来,就看见蓝波跳上桌准备偷吃菜,纲吉二话不说直接奔上去抱住云雀那份晚餐护在怀里。 “不管不管,蓝波大人要吃妈妈做的熏肉。” “不行,这份你绝对不能吃。” “那蓝波大人吃蠢纲这份。” 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份晚餐的熏肉被抢走,他欲哭无泪。 忽然,窝在角落里吃葵花籽的云豆飞了过来,毫不客气、气势汹汹地从空中俯冲下去,冲蓝波的屁股攻击。 “哇啊 ……” “晚餐,纲吉的。” 云豆,你是在为我抢回晚餐吗?第一次这么感动,云豆原来你真的很可爱。 下一秒 “纲吉,云雀的,咬杀!” 呃,请问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啊喂。所以说我什么时候成云雀学长的了?不要擅自决定啦! 云雀似乎很满意般,从他怀里拿过饭盒,坐下来优雅地吃起来。 学长,我是在为你抢饭,拜托你好歹顾及下我,我的熏肉被抢走了啊。请不要在我面前津津有味地咀嚼那美味的熏肉! “你不是草食动物么?”云雀抬头挑眉,见纲吉一副被馋到的样子,不禁有些恶质地问。 “我不是草食动物。”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你最近胆子果然见长了。”云雀饶有兴趣地说。 吃饭吃饭,什么也没听见!他埋头拼命扒饭,尽量忽视那个调侃的人。 学长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关注我,我一点也不想胆子见长,也不想让你发现我胆子见长。 吃着吃着怎么觉得不对呀,他的饭兜里怎么胡萝卜和青菜越吃越多。 喂,学长,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干嘛把菜全夹给我了。还有啊,不要夹走我的鱼。可恶! “学长你这样营养不均,不吃蔬菜是不对的。”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说对就是对的。”云雀冷淡地接话。 你又在耍你的歪理了,这是哪门子规则,吃顿饭都这么辛苦,“我不要吃一堆胡萝卜啦!” “你不是兔子吗?” “……”吐槽当机…… 不想跟偶尔会脑残的学长一起吃饭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走人。所以他借口要准备洗澡,离开了饭厅。但是,那又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啊。 蓝波居然乖乖地坐在地上,而且是跪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好,不许乱跑,违反风纪,咬杀,咬杀!”云豆飞上飞下地叫着,声音学着云雀的语气,隐约带着杀气。 “是!”蓝波泪眼汪汪地坐着,完全服从命令般。纲吉忍不住在心里大哭,我平常怎么说都没用,蓝波根本不听话,为什么云豆你可以把他管教得这么听话?这也太打击人了…… 他其实不想吐槽,但是此刻这情景真不能不吐。云雀学长,我邀请你来我家吃饭而已,没留你过夜啊!还有啊,你睡在我的床上,那我睡哪?学长你不要擅自霸占别人的床啊。 “里包恩,云雀学长睡我床上,那今晚我睡哪?”他可怜兮兮地问。 小婴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是你的事。” “不要以为不关你的事,云雀学长睡觉之前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他尽量压低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睡梦中的大魔王,在劫难逃。 “哼,那你去叫醒他啊。” “不要说的好像很简单一样。” “草食动物,再吵咬死你!”云雀阴沉着脸坐起来冷哼了这一句,又倒头睡了。 “啊,啊,学,学长,等一下再睡,我有话要跟你说啦。” “告白的话明天再说。” 谁要跟你告白啊……学长你那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学长,你先起来一下啦!” 云雀黑着脸重新坐起来,杀气十足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他向外挪了一下位,“睡里头,不准再吵,不然咬杀!” 很好,我宁愿去睡马路,也绝不跟学长你同床睡。 “不睡,也咬杀!”云雀忽然又侧了一下身补了一句。 你就没打算给我选择和退路就是了! “快点睡。” “是,是!”笨手笨脚,不甘不愿地爬上床,小心地越过云雀钻进内侧的被窝去,身体刚贴到床,身上就伸过来一指手把他固定住了。 “不准乱动,快睡。” 你这样搂着我喘不过气来,没法睡啦…… 十九、学长,我一点也不想你啦(上) 最近里包恩似乎有什麽事瞒著,总见他鬼鬼祟祟见些没见过的人。而且也很少管他的事了,纲吉纳闷之余也觉得有些蹊跷,应该找个机会问清楚才行,哪天他家忽然被以窝藏非法物品或罪犯为由查封了他都不清不楚。 后头猛地受了一击,他“哎哟”一声冲前栽去,以十分不雅的姿势呈现。 “只有你才会鬼鬼祟祟,我是在办正经事。”熟悉的婴儿稚嫩声音在头顶响起。 纲吉愤愤然坐起来,抬眼就见那身穿黑色西装的小婴儿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里包恩,你不是出去了吗?干嘛突然袭击我啊,而且啊,都说不要随便偷窥我的想法了。“ 小婴儿手指微曲,双手搁在膝上,姿势优雅地反身后脚抬起给了他漂亮的一击,正中背心,“我没有偷窥,我是直接看而已。” “好痛,你这不尊重他人隐私的家夥! “蠢纲,你还是那麽天真。” “什麽天真,是你太复杂了吧。” 小婴儿眼眸微黯,面色复杂地站起来直接背对他走出去,“不要赖在家里偷懒,给我出去绕并盛跑十圈。” “十圈?你在开什麽玩……笑……”眼看著列恩已经变身成手枪,他当即退后几步,急忙摆手,“你……你别乱来。” “你要是想绕并盛裸跑十圈,我可以成全你。” “恶魔!”他小声地怨念,身边的人不是恶魔就是恶霸,凭什麽他的人生都要在别人的威胁下度过,可恶啊! “被云雀学长看见我裸跑,那才叫杯具。”还是乖乖跑吧,里包恩和云雀学长说不定就是商量好一起轮流来折磨我的。 “云雀已经离开并盛了,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里包恩回头说。 “咦?离开并盛?云雀学长离开并盛?那怎麽可能。”就算是世界大战的中心在并盛,云雀学长也不可能离开吧。那个把并盛看成生命的男人怎麽可能离开并盛。 联想未毕,子弹乱飞,他哇哇大叫著,“你在干什麽啊啊啊……” “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他就算走也会绑你一起走,哼!只是去收集情报而已。” 其实你们就是商量好轮流来折腾我的对吧?他既然走了,换你来折磨我?想到这里,又是子弹一阵乱射,呜呜呜…… “收集情报?难道有什麽事发生吗?还有啊,云雀学长离开干嘛要绑我一起走,里包恩你少在那里乌鸦嘴。”好不容易才脱离鸟类的控制。 “哼,所以说你太天真了,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等,等一下啊,你还没说收集什麽情报呢,里包恩,到底发生什麽事?”大声嚷嚷,那黑色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玄关处。 什麽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有些担忧地皱起眉来,叹了口气,云雀学长真的不在并盛了麽? 也就是说,不用担心那流氓一二号随时出现吓死人不说还惹出一堆麻烦来?纲吉忽然就心情大好起来,感觉脚下的步子都轻跃起来。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并没能维持够一分锺,一抹熟悉的黄色闯入视野。 “纲吉,纲吉……” “云豆!”到底是谁说云雀学长不在并盛的?里包恩你这个骗子! “监视,监视……” 请问你在说什麽?纲吉伸出手让它停在上面,云豆收起翅膀昂起头盯著他看了半天,小黑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 “监视,纲吉,监视……” “监视我?你是说监视我吗?干嘛要监视我啊?我又没干坏事。”而且监视的意思是目不转睛地盯著人看吗, “云雀,不在,不在,草食动物,全部,咬杀!” “……”是说云雀学长不在这里,要监视我,把我身边所有人都咬杀掉是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能这麽清楚了解云豆的鸟语实在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所以说凭什麽云雀学长不在就要派你来监视我啊。被你监视一定会惹出一堆麻烦来的,而且全部咬杀是什麽意思?云豆你一定要学你家主人的流氓原则吗? 他觉得有必要趁云雀学长不在的时候让云豆改邪归正。 “呐,云豆,总是攻击别人是不对的,应该和平相处才对,云雀学长那种对人方式本来就很奇怪。” “云雀,奇怪?”云豆显然处於接受不能的状态,索性又扑起翅膀飞起来,“咬杀!咬杀!” “等一下,云豆,你不觉得你还太小吗,总是攻击比你大的动物和人类,对你来说太勉强了。你应该……等一下,你要去哪……”他冲到窗口,见云豆已经飞出去直冲楼下巷外的几个不良少年冲去,纲吉扶额惨叫。 等他冲下楼跑出去时,巷外那几个少年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很好,他已经无话可说,显然云豆你是经过云雀学长严格悉心训练出来的,估计比起里包恩的斯巴达式教育有过之无不及。 “纲吉,保护!”它兴奋滴站在他肩上叫著。 “我不用你保护。”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就这样过了三天,云豆如影随形地跟著他,纲吉抬头就能看头上飞的黄色小鸟,不觉叹气,到底云雀学长什麽时候回来?什麽时候能把这只鸟领回去?三天了,他已经帮他处理掉无数惹出来的麻烦,关键是,凭什麽它惹出来的麻烦,最后挨揍的人总是他,太不公平了! “纲吉,想云雀?”这是云豆第二十七次问这个问题了。 纲吉耷拉著肩看著那只飞到自己跟前来,带著期待的小鸟一阵叹,“你到底想问什麽?一天问十几遍,你不累我都累了。我想不想云雀学长很重要吗?这到底有什麽意义?” “想云雀?”又问了一遍。 他彻底投降,“我想,我很想云雀学长,我想他快点来领走你!” 黄色小鸟马上就雀跃起来了,飞上天开心地绕圈高声叫著,“想云雀,想云雀……” “诶,我可没说,你不要乱讲啦!”这下有点紧张了,这只小跟班说不定会把这句话告诉云雀学长,那一定很可怕。“我没有想他啦……” 第六天,他已经习惯了后头跟着那只黄色小鸟了,只是对每天早上迟到时进校门少了那抹黑色冷峻的身影有些不习惯而已。至于那两排飞机头惯例的整齐有势的“委员长夫人”称呼,他也见怪不怪了。甚至有时还会礼貌地回以微笑。 他不习惯的还有,曾经每天胆战心惊的日子,面对云雀学长随时出现掏拐子咬杀的那种惊慌的心情。啊……泽田纲吉抱头惨叫,这都是什么啊。居然会想念以前被咬杀的日子,他惊恐地瞪大眼。 难道在云雀学长的恶霸训练之下,我已经成了受虐狂?这怎么可能……而且,为什么会时不时想起那张冷峻孤傲的脸,想起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的邪恶表情,想起他威胁自己时恶劣的语气,甚至于偶尔透出的那点温柔。 纲吉忍不住捂住嘴,仿佛曾经被强吻过的温度还在。 里包恩,快来救我啊!我已经濒临绝症了。居然像思春一样地想着云雀学长,他懊恼地抓着头发乱揉,嘴里念念有词。一定是这几天被云豆跟着缠着产生了不良反应。不然就是脑袋突然傻掉了。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云雀学长打傻了吗?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他惊叫一声,索性仰起头来,便见云豆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瞅着他,不禁奇道。 “纲吉,病了?” “我没病!不对,我病了没错。不对,我……”所以说是病了还是没病?就只是,很想见他而已。他状似无辜地嘀咕,然后就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迅速站起来,彻底傻了。 “去找里包恩要颗子弹试试好了。”他喃喃地往外走。 “十代目,您要去哪?”狱寺一脸担忧地喊,显然看到了刚才纲吉烦恼的全过程,但却完全不明白他在烦恼什么,“里包恩先生,您怎么不让我跟去,十代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狱寺桌柜下的抽屉上,里包恩双腿交叠,一手持杯正悠闲喝着热腾腾的红茶,“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蠢纲的事不用管,只要云雀回来他自然就好了。”他的唇角掠过一丝促狭,蠢纲也该成长了! “什么?云雀学长回来了?”纲吉瞬时站起来,脸上忽现一丝欣喜。 “哼!没出息,他才走了十几天你就成那副德行,一副蠢样。” “什么啊,我哪有一副蠢样。” “要去见他!”完全没有问话的意思,十足肯定的语气。 “哪,哪有,我干嘛要去见他。”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双手无措地乱摆,“话说回来,怪不得从早上就没看见云豆了。” “哼,现在才发现,你果然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话音刚落,列恩自动变成手枪。 “哇啊啊……你干嘛突然开枪……”他惊乱中冲出家门,背后的小婴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云雀这回算是大获全胜了。” 好不容易跑到并中大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看来云雀学长真的回来了。学校操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不见了昨日那种混乱,校舍楼墙上张牙舞爪的图案不见了。估计那些始作俑者被归来的学长收拾了。果然并中还是需要云雀学长在才像样的。 呃,他忽然呆在原地。什么时候起居然换了这种观念?明明以前是觉得云雀学长是霸道强权地在统治并中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理所当然? “群聚,咬杀!”熟悉的嗓音响起,纲吉只觉心弦一动,有什么热辣的感觉从心窝涌出。僵硬地转过头撞见了熟悉的那张脸,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咬杀场面…… “……”果然还是强权统治,刚才那种不正常的念头绝对是脑袋被闪了才出现的幻觉。 “草食动物,听说,你很想我!”咬杀完毕嚣张走过来的云雀显然心情奇佳,脸上的浅笑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戏谑。 云豆,你这只大嘴巴鸟,间谍! “没有这回事,学长你误会了,哦不对,是云豆它误会了,呃,也不是……总之,就是没有那回事啦……” “听说你茶饭不思,想我想到生病了!”云雀的笑容越来越张扬。喂,学长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 这是哪来的谣言!绝对是扯蛋!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云豆你什么时候学会扯谎了?再说云雀学长你这形容词用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国中重读了这么多年都没毕业果然是用词无能么。什么叫茶饭不思?我明明早上才吃了两大碗饭外加两根火腿肠。 “没,没有这回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他干笑着。 “听说,你对于我的离开感到很不习惯,很渴望我回来!”喂……学长拜托你听听我说话,请不要擅自忽略我的话啊。 这下子云雀干脆直接逼近来,纲吉当即举起手来作投降状,“没有,学长你别听别人乱讲啊,我怎么可能渴望……” 这到底是哪个混蛋报的假料,可恶啊!他脸红得快熟透了,面对云雀的逼近一步步往后退。 而此时,云雀的脸就那么沉了下去,笑容淡去,换上恶霸惯有的威胁,“这么说,你不渴望?” 终于听到我说话了,泪流满面!撇见云雀更加难看的脸色,纲吉顿时扯着嘴皮僵硬,抽了那么几下,背贴在墙上,“呵呵,学,学长,渴望这种事……好,好像不怎么适合我们……”望见云雀隐约有抽拐子的架势,他咽了咽口水,乖乖消音。 “草食动物,看来你比较渴望被咬杀!”嗜血的笑容一露,拐子从袖口滑出,双手握住,摆出架势。 “不不不,我渴望你回来,不是咬杀!”他煞白了脸一个劲摆手。 “哼!”云雀重新站定,收起拐子一副满意的表情,“过来!” 这是逼迫,这是屈打成招!凭什么我要渴望你回来?你一回来我又要在恶霸脚下苦苦挣扎,之前所有不正常的想法通通都丢弃了,我才没有渴望你回来呢! “以后想我可以打电话!”纲吉低头跟在云雀后头走着,忽然被前头一句低低的话给结结实实劈中脑袋。 迅速抬头,瞧见云雀的表情竟有一丝别扭的纠结,再次被劈中。 那个,学长,我真的没有想你,我真的没有啊……拜托你偶尔听听我的话好不好…… 二十、学长,草食动物才不会永远只做被保护者 他终于明白云雀学长失踪的那几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但是明白得太迟了。 里包恩你告知的也太晚了吧,而且是在战场上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来,到底谁才是彭格列的首领啊。为什么首领什么都不知道,而其他人很明显就什么都知道。 莫名其妙被里包恩从被窝里踢出来,莫名其妙没睡醒就被卷进战斗,莫名其妙被告知彭格列遭遇其他强大家族攻击……这也就算了,好歹等我拿了死气丸和手套再把我扔进战圈吧,这样裸着出来很容易就死得不明不白啊! “你放心吧,死不了。”里包恩站在高处继续老神在在地说。 什么叫死不了?一定要等到快死了才救我吗?纲吉慌慌张张地躲避着,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手套。隐约瞧见云雀正举着拐子噙着嗜血的笑意狠狠咬杀,果然这种场合最适合云雀学长了,说不定他就期待了好久。想到这里,纲吉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云雀很快就被包围了,而且是被几大高手围住,据在墙沿上观战的里包恩所说,那都是战斗力不下于彭格列守护者的高手。云雀虽然强势,被几大高手联手攻击,也不免处于下风。 话说回来,里包恩你怎么还在那悠闲地吃点心当解说员?明明战斗已经这么紧迫,居然还能轻松躲过攻击将咖啡一滴不洒全喝掉? 眼见云雀背后露出破绽,纲吉凭着超直感及时捕捉到了,也迅速做出了反应。靠着云雀的背,他感觉到了对方淡凉的温度。 云雀声音带着烦躁,“草食动物,不要妨碍我!” 学长你到底是哪一派的?明明我是来帮忙的,你不打敌人干嘛把我咬杀了一通啊啊啊。被推到一边的纲吉揉着被拐子拐肿了的脸叨叨念,连死气火也熄掉了,忍不住抽空吐槽了一下。 后来,他还是重新加入了战局,但是云雀似乎很反感他的帮忙,完全不分敌我地攻击起来。所以,那把长戟刺入他的背心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深刻的疼痛,而是把云雀不可置信和愤怒的表情深深印在脑里。 云雀学长,你又生气了,一副想要狠狠咬杀我的表情。 然后,似乎隔了好久,纲吉隐约觉得自己在做着梦。梦里,云雀表情冷漠地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他拼命想伸出手去挽留,却只能看着那只银色的拐子狠狠招呼了他一顿之后,逐渐远去。 猛然一惊,坐了起来,背心撕裂的痛袭来,纲吉吃痛叫了出来。果然是梦啊,什么啊,在梦里还是那么自我。云雀学长你就非要让我永生记住拐子的厉害对吧。 “醒了?”小婴儿稚嫩的声音响起,纲吉循声望去,里包恩正坐在窗台旁悠闲地喝茶。 “里包恩,我怎么了?”他摸摸自己背后的伤处。 “哼,你果然还训练不够。”话没说完直接掏枪一阵乱射。 哇啊啊,我是病人啊,到底有没有看到我是病人啊!他狼狈地躲避着子弹。 里包恩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出病房。末了又回头补了一句,“云雀后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咦,云雀学长也受伤了?怎么会这样,明明……” “不过,敌方家族已经全数被剿灭,是云雀一个人干的。”里包恩顿了一下,“撂倒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浴血了。估计受的伤比你要重的多。不过,他已经比你早一天醒过来,直接拔掉输液管离开了。” 纲吉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怎么这样,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以一个人离开。他去哪了?” “云雀那个人,还能回哪去。” 他瞅着手背上的针头,一咬牙闭眼,用力抽出来。勉强下床,晃着朝门口走去。 “哼,两个笨蛋!”拐角处戴着黑色礼帽的小婴儿压低帽檐,掩去嘴角的无奈。 “学长,”纲吉远远见到云雀站在校门口,急忙迎上去,“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背对着他的云雀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即使他又叫了他几回。 “学长……” 云雀猛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煞气十足,就在纲吉以为他要举起拐子咬杀的时候,云雀径自转身离开了。 “弱小的草食动物,连咬杀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冷漠地声音淡入耳,纲吉禁不住轻颤。连咬杀的兴趣都没有了么?他苦笑。 之前不是一直不希望被咬杀吗?现在终于不用被咬杀了,不是正好吗。他泄了气一样坐在地上。云豆扑腾着翅膀落在他脚边,转了几圈,高声叫着,“纲吉,笨蛋,笨蛋!” 云豆,你一定要落井下石吗,你的主人恶劣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这样,学长你到底管不管啊,然后他就后悔了,到现在还指望流氓一号管好流氓二号的我果然是笨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云雀,一方面是因为养伤,另一方面,也许是云雀根本就不想见到他吧,纲吉这样想。毕竟是自己让他觉得受辱了,纲吉觉得,云雀之所以会那么愤怒,应该是觉得被草食动物救了很耻辱吧。那大概就是肉食动物的尊严了。所以说肉食动物怎么就那么别扭,被谁不是救,凭什么被草食动物救了就是耻辱。显然他还没能搞清楚,云雀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被救这个概念。 重新回到学校后,一切都恢复原来,是啊,跟一开始没什么两样。不再是走到哪都能碰到那个嚣张霸道的身影,不需要随时担心银色拐子的招呼,走在学校不再有人立正齐声喊着“委员长夫人”,不用再被传唤到接待室被强迫吃肉食动物的午餐,更不用担心会被叫去帮忙收保护费变成流氓三号,这样不是很好么,最开始,没有倒霉的地铁事件之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纲吉仰起头看着并中顶楼的围墙,不由得叹气。里包恩,我真的病了,得了一种不得了的病,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 “想知道什么病去找病源不就知道了么。”稚嫩的声音从背后忽然传来,纲吉险些栽倒。 “不要在我背后突然出现吓我啦,里包恩。” “刚才不是你在跟我说话吗。”小婴儿悠哉地站在他肩旁说。 “你又偷看我的心!” “哼,一副蠢样,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用得着用读心术么。” “什么啊,那你说我到底怎么了?” 小婴儿一副似笑非笑样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他觉得头皮麻得不行,才叹了口气,“从一开始不相信云雀的感情的人不就是你吗。” 不相信云雀学长的感情?他喃喃自语,完全茫然了。所以说云雀学长知道有感情这种事吗?关键是云雀学长的感情耶,他有感情才是奇迹吧,啊里包恩,你说云雀学长什么时候又有感情了?喂,你干嘛又要掏列恩?啊啊啊…… 云雀学长的感情么?他记起了曾经被咬杀过N次的情书事件,记起了校歌被当情歌唱事件,记起了那温湿的吻,不由得脸色微红。那不是云雀学长为了折腾我才耍我的吗? 纲吉泄了气一般靠在校门口不远处的树下,如果说那就是喜欢的话,那现在不理不睬一脸不屑的态度又是什么一回事,里包恩一定是骗人的。 远远看见草壁站在校门边,纲吉一下子站起来,如果是草壁学长的话,也许知道些什么吧。 “委员长夫……”草壁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称呼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纲吉听罢喉口微苦。 “泽田先生,委员长去巡逻了。” 纲吉傻笑着,摸摸头,些许失落样,“云雀学长现在见到我都直接掉头就走,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啦。" 草壁看着他,犹豫着,嘴里叼着的草根一晃一晃,最后,还是“泽田先生,其实,委员长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孤高冷漠,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只是单纯地想把你留在身边,或者,绑在身边而已。” “绑在身边?”纲吉低声呢喃,好像里包恩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云雀学长其实就非要使用暴力才行对吧,他不管想什么都好,就一定非要用暴力来对待我,这到底是哪门子感情? 他果然还是不明白云雀的感情!太多不明白,云雀学长那个人本来就经常让人理解不能,更别说感情这种问题,更加是从一开始就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其实纲吉更想吐槽的是,云雀学长你真的确定那是感情? 所以即使知道云雀见到他连咬杀的兴趣都没有了,纲吉还是硬着头皮在学校四处寻找,最后还是在天台上找到了。云雀就背对着他迎风站着,身后的黑色学兰肆意翻飞,好不嚣张。 纲吉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生怕云雀就那么转过身掏拐子大开杀戒。哦对了,云雀学长现在对于咬杀我这样的弱小草食动物不感兴趣了。纲吉自嘲地撅了撅嘴,不甘心一样。事实上不被咬杀了为什么反而不自在?盯着可能藏着拐子的衣袖,他咽了咽口水,竟然期待着它的出现,然后像以前一样跟自己打招呼。 很好,纲吉在心里小小地悲哀了一下,原来鸟类的强权统治已经强到能禁锢人心,改变人心了。哇啊啊,到底我怎么回事…… 他懊恼地抓着头发,来不及抬起头,脖子上已经凑上了冰凉。 “草食动物,你在这里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依旧充满威胁。 纲吉战战兢兢地仰起头,对着云雀那张黑了一半的脸连连干笑,“云……云雀学长,早,早安!” 云雀略一挑眉,盯着他不语。 好吧,现在是正午没错,纲吉吞吞口水,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这样死了也比较明白一点。 “那个,学长,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 “那关我什么事!”云雀哼了一声挥开拐子转身离开。 “当然关学长的事。是学长让我很困扰。”莫名其妙就变了个人似的,到底之前老是把我当兔子养,霸道流氓的云雀学长到哪去了?把养了一半的兔子丢一边,学长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的?呃……那个,学长你没有养兔子对吧?其实你真的没有养兔子对吧?请把之前的吐槽忽视掉,那绝对是意外。 前脚已经迈至门边的云雀顿了一下。 “学长为什么生气?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生气什么?”纲吉鼓起勇气坦言。 云雀并不准备回答,直接推门要出去了。 “被别人救就那么不能接受吗,我们不是伙伴吗?” 云雀猛地回过头,显然被刺到痛处了。拐子迅速磕上他的锁骨,纲吉吃痛连连后退。 “草食动物,你想被咬杀吗!”凤眼微眯,毫不掩饰怒气。 “我只是,不想看到学长受伤而已,这样也不对吗?” 沉默,云雀俯下身注视着他。扣在他颈上的拐子稍稍退开了一点,“哼,我不需要草食动物帮忙。” “在学长眼里我就是彻彻底底的草食动物对吧?我不管怎么努力变强都不可能变成被学长关注的肉食动物是吗?”他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挫败的呢喃。 “你根本就不需要变强!”云雀别过头去,“你只需要乖乖做你的草食动物,被我保护就够了。” 纲吉就那么怔呆了,然后有种想挖耳朵的冲动,刚才听到了什么?云雀学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当然了,他肯定没有那个胆子提出来。 安安静静地被锢在墙边,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小声地回应,“但是,我也想有能力保护……” “不需要!听到没有,草食动物,你不需要。你只要记住这个就行了。”云雀霸道强硬地将他按住,薄凉的嘴唇贴上去,直到将那两片唇啃到将要溢血了才缓缓放开。 没来得及从眩晕中回神,脸色红透的纲吉直接被拖走了,下楼梯完全是被拽着,跟不上那个人的脚步。喂,为什么每次都是以学长霸道专横结束的?学长你霸道也就算了,干嘛把我的嘴巴蹂躏到又麻又痛啊!草壁学长其实你可以不用笑得一副很是安慰的样子,更不用恭恭敬敬地叫什么委员长夫人,之前到底是谁改口了,叫泽田先生不是挺好的吗,我一点也不喜欢被叫委员长夫人。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男的,男的。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发现我是男的?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云雀学长的感情,学长的思维本来就很难理解,所以无法理解也算正常吧,纲吉暗自安慰。可是,被变成流氓三号难道是迟早的事?那我需不需要梳个飞机头先啊?想到这里,不禁恶寒,他觉得有必要就此跟云雀做一次彻底的沟通。 午休时间,再次被威逼着到接待室吃汉堡,眼睁睁看着妈妈做给自己的美味便当被两只鸟类抢走,纲吉欲哭无泪。学长你让我永远不要变强,永远当草食动物的原因该不会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抢我便当里的肉吧? “学长,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日本去意大利,你会跟我一起去吗?”吃了一半突然抬头不明不白地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直接被拐子殴飞,纲吉揉着红肿的脸颊委屈地瞅着云雀。 “哼,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咬死你!” 学长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傲娇,他偷偷地笑了一下,望着手里的汉堡,又说:“学长,我不喜欢吃汉堡!” 云雀瞥了他一眼,停下吃便当的动作,掏手机拨号,“草壁,把并盛的胡萝卜全买下来!” 啊喂,我不是兔子!学长你到底有没有明白,兔子从来都不喜欢胡萝卜,何况我不是兔子啦!把并盛的胡萝卜全买下来其实就是你一直想干的事吧?可恶啊,我不是兔子!!! ---THE END-- 写下小小的后记吧: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这篇文连载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从我实习期间到工作,这一年来,更更停停,但是大家还是一如既往支持我,我很感动,也一直努力着去写文,更新,希望能给大家多一些欢乐。现在终于完结了,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委员长和兔子,真的是一对特别欢喜的配对。很想继续写下去,但是力不从心了,我还有网王和棋魂那边两个坑没填完,而且很快也要结婚了,以后估计没那么多时间写了。所以这应该是我写的唯一一篇云纲文了,希望能给大家带去一些欢乐,也稍稍记住我吧!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